第二晚，夜深，魔獸森林自從那次試練之後就變了一個樣子，不再幽深昏暗，月光不再被茂密的樹葉所遮蔽，潔白的冷光大片大片地撒在地麵上，幾乎將魔獸森林照亮。
“我們到這裏來幹什麼？”森林深處，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著，走在後麵的人低著頭，踩著地上的月光，問道。
走在前麵的林霂溪回答道：“幫你成為武者。”
兩個影子在兩人身後慢慢移動，一道修長，一道稍微矮一點，但是出奇的和諧。
“來這裏？”姬若翎愣了愣。
“嗯。”
一路走著，兩個人都不說話，誰也不先開口。
偶爾有微風吹過，帶起樹葉飛舞，草叢摩擦發出沙沙的響聲，遠處時不時傳來兩聲魔獸的吼叫聲。
姬若翎和林霂溪一路走來，經過一棵又一棵樹。
森林裏的樹雖然枝葉都收斂了起來，但是依舊繁茂，茂密的樹葉遮住了樹幹，縫隙中，一雙水潤明亮的眸子正看著看著兩人的一舉一動，目光隨著姬若翎的腳步而漸漸變遠。
不知走了多久，林霂溪的腳步停了下來。
姬若翎低著頭跟著他，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隻是跟著林霂溪走，連路都沒看，結果…
“啊！”姬若翎低著頭直直地走向林霂溪，下一秒，她就撞上了一堵肉牆，隻覺得鼻子生疼，眼眶開始泛酸。
“好痛。”反射性地退後一步，伸手揉揉鼻子，眼眶裏的水花在打轉，她又稍稍抬頭看了一眼林霂溪，眼裏的淚花更洶湧。
不知是因為剛剛撞疼了鼻子而哭，還是因為某人今天晚上就要離開而傷心。
而林霂溪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人裝到自己一樣，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入眼是一個大坑，周圍還留有很新的痕跡，大多是魔獸的蹄印，還有少許人的腳印，一個個印子重疊在一起，已經數不清有多少人和魔獸踩踏過這片土地。
魔獸掉落的毛發淩亂地躺在地上，那或許是因為眾魔獸擠在一起，粗魯地蹭掉的。
而大坑周圍還留有幾塊沾滿了泥土的白磚，讓人感覺有些淒涼。
這儼然是魔獸森林中心的祭壇，這個巨大的坑還是百裏譚當時砸出來的。
據記載，這裏以前……也是一片肅穆，如今卻變成一片荒蕪。
林霂溪轉身，一雙深沉的眸子裏帶著思索，卻看見姬若翎低著頭，給人的感覺有些奇怪。
她就這麼低著頭，而他就這樣看著她，清冷的月光打在兩人身上，有一種淒冷的感覺。
“你…怎麼了？”沉默了許久之後，他終於問出聲來。
“沒事…”都怪你！
姬若翎心裏默默地想著，手卻迅速把眼淚擦幹，抬起頭道：“你突然停下來幹什麼？”
“這裏就是目的地。”
“哦。”隻見她邁開步子，從林霂溪身旁擦過，直接走向前麵。
見她什麼也不說就走了，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愣，微微低頭，隻見到月光灑在地上，土地上有被染成了深色的幾點。
濕了？
臉上劃過疑惑的神色，身子微動，想要上前去看看，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女子的慘叫，眼神一凜，下一秒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