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額頭有些涼意,姬若翎伸手一摸,掌心全是冷汗。
“主子怎麼了?”聽到動靜的小菊從自己房裏跑過來,邊敲門邊著急地問道。
姬若翎低了低頭,從旁邊找來一塊幹淨的手絹,想將頭上的汗擦幹,“沒事。”
隨便擦了擦,手心有濕潤的感覺在蔓延,她才發現手絹已經擦不幹汗了,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被冷汗浸透。
回來的時候小桃幫她打開窗透了透風,睡覺的時候沒有關上,現在外麵起風了,一道道冷風從窗戶縫吹到她身上。
她的身子不停地發抖,不知道是因為身體上的冷,還是因為剛才的噩夢。
“主子,沒事吧。”小菊聽到姬若翎的聲音,心裏總感覺有些奇怪,她的聲音不僅沙啞虛弱,而且有些顫抖。
小菊推門進去,繞過層層輕紗,看見床幔裏麵的姬若翎駝著背坐在床上。
不知道床幔在晃動還是裏麵的人在顫抖,隻見那個人影在小幅度地晃動。
“主子?!”小菊快步走上前,掀開床幔,看向裏麵的姬若翎。
隻見她手撫上胸口,握著掛在那裏的玉佩,“我沒事……”
姬若翎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孱弱,像是風一吹就會被吹散一般。
胸前的玉佩正散發出柔和的光,掌心感覺到陣陣暖意,像是在撫慰她內心的恐懼。
“怎麼回事,這麼晚了叫我們起來幹什麼?”膳房裏的蠟燭被點亮,一個負責膳房食材采購的大媽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
“別說了,家主讓你起來你就得起來,快去看看還有沒有剩下的食物,家主說要做碗糖水給六小姐。”一個穿著大廚裝的男人也走進了膳房,睡眼惺忪。
大媽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罵罵咧咧,隻是聲音稍微小了一點。
那個腰有點圓的大廚洗了洗手,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食材,歎了一口氣。
他可是姬家首席大廚,當年姬軼為了討好姬若翎的母親而重金請回來的,現在卻要大晚上起來,隻為煮一碗糖水。
真是大材小用,但是不得不做。
膳房裏隻有大媽的罵聲、金屬器具的碰撞聲以及流水的聲音。
當大廚將糖水盛進碗裏的時候。
大媽將圍裙摘了下來,低聲歎道:“真是的,也不知道家主做了什麼孽生出這麼一個廢物,唉……算了,我給她端過去。”
雅苑,姬若翎躺在床上,將自己縮成蝦米,用被子將自己完全遮住。
小菊站在床邊,雙手扯著被子,卻怎麼也扯不下來。
“主子,你快下來,有什麼事說出來,別憋在心裏。”
“若翎,別悶在被子裏了,爹爹讓人給你煮了糖水,等會兒就給你端過來。”
“主子……”
“快下來……”
四朵小花和姬軼都擔心地看著床上那一坨被子,都在勸姬若翎。
連慕笙歌都到場了,隻是本來有點鬆動的被子因為她的到場,被拽得更緊了。
姬軼察覺到之後,立刻眼神凶惡地瞪著她,讓她感覺毛骨悚然。
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床上連一根頭發絲兒都不露出來的姬若翎,轉身離開了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