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直接衝過去絕對不行,先不說她很有可能在半路上被她前麵的這些宮女攔截,單是要劃花這整張圖就不容易,肯定要花大量的時間。這中間是不能被打斷的,所以她必須要趁這些“人”不注意的時候行動。
落凡想到這裏,隻覺得左手一陣疼痛,這麼大一張畫像,得耗她多少血啊。希望到時候別陣法沒解完,自己先因失血過多而昏過去。
沒想到自己一時“善心”,還扯出這麼多事來。
隻是這些人,她們又是為何會被束縛在這裏的呢?難道是陪葬?可也不對啊,慈熹不是延壽了嗎?
落凡聽說過關於陪葬的事,這是古代一種極端殘忍的宣誓王權的手段。陪葬的陵墓通常都是下過束縛的,也就是說,一旦被選擇陪葬,那些魂魄就隻能永遠留在帝王的陵寢裏,無法離開。
這也就是為什麼那些盜墓的人最怕的就是驚擾亡魂,其實他們所謂的驚擾,並不是驚擾這些陵墓的真正主人,而是那些陪葬的亡魂。
可以想象,這些亡魂被困在陵寢裏上百年甚至上千年,如此重的積怨,一旦有盜墓者闖入會有什麼後果?不外乎把盜墓者當成瀉恨的對象,多抓一個陪葬。
落凡歎了口氣,想來眼前的這些人就算不是陪葬品,也是王權下的犧牲品。這麼想著,落凡居然覺得連領頭的宮女都不那麼可惡了。
終於所有人開始動了,隨著領頭宮女那聲“起——”所有人都緩緩站起了身。
落凡隻覺得膝蓋都麻了,她這還是在明顯偷懶的情況下,真不知道這些人每天做這些怎麼受得了。
領頭宮女回身,對所有宮女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們按照往常的慣例,各自做事去吧。”
做事?什麼事?落凡隻覺得頭又痛了起來,這裏居然還要做事?
還沒等落凡在心裏糾結完,領頭宮女又開口吩咐道,“****,你去和塵墨一起做,教教她該怎麼辦事。”
之前的那個****聽聞,微微福了個身道,“是。”
塵墨?塵墨是誰?落凡正茫然間,隻見****緩緩向自己走來。
不會是她吧?落凡在心底暗暗叫苦,自己什麼時候被改了名字。塵墨,我還沉默類。這名字有夠難聽的。
不過看上去那個領頭宮女是打算把她交給****了,所謂大宮女帶小宮女,小宮女帶新來的,她應該隆重成為新來的一員了。
可是這****,落凡想到她前麵的那個笑容,隻覺得全身一冷。雖然麵對美人是好的,可是這樣的,落凡著實有些怕。
正這麼想著,****已經緩緩走到落凡麵前,“今天你就跟著我做事吧——”
依舊是沒有語調到幹澀的聲線,落凡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聽錯,一個帶有感歎詞的句子居然可以被她說得和陳述句沒有一點得差別。
“是。”落凡慌忙屈了屈膝,她可不想被人看出馬腳。
落凡被****領著來到屋子的另一邊,屋子的另一邊上有十來個小隔間,每個小隔間都用一塊深紅色的布遮著當門,有點類似於現代工廠的工作間。****掀開了其中最靠近門的一個小隔間,回頭對落凡說道,“從今天開始,這裏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落凡低眉順目得應了一聲諾,斜眼偷偷打量著這座隔間。
隔間是那種標準的亭子間,最中央放著一張棕色雕花木桌,幾乎占去了一般的空間,木桌上放著一張裘皮,裘皮似乎是剛從動物身上剝下來的,空氣裏還漂浮著淡淡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