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落凡再一次注視慈熹畫像,她已經有了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不再有卑微臣服的感覺,似乎之前的一切都僅是錯覺。落凡直視著慈熹的畫像,不屑得撇了撇嘴角,這個女人,真是禍害。
她看著畫像上那些黑色的墨跡,沒兩下,竟又出了神。她似乎又能看到那些黑色的墨汁正順著“輪廓”慢慢扭動。不知為何,這些墨汁竟讓她隱隱產生了一種興奮感,她能清楚得感受到體內的血液以和畫上墨汁相同的速度在體內流淌。那種感覺,陌生而又熟悉。竟好象流淌在畫上的不是墨汁,而是她的血一樣!
“落凡?你怎麼了?”****的一句輕聲叫喚把落凡拉了回來。落凡回頭看著****和紫珞,她們兩正一左一右守在她的不遠處。落凡微紅了臉,不好意思得坦白道,“抱歉****,我剛才又有些走神。”
****無奈得搖了搖頭道,“落凡,你要知道等下你一碰畫卷就會驚動到其他人。我們可沒有時間……”
“我知道了!”落凡像一個做錯事卻又不想聽訓斥的小孩,打斷了****的話,“我知道了****,拜托你不要再說了。我真得……”她的聲音越壓越低,對於她來說,這個任務實在充滿著未知的艱巨。
****聽了落凡的話,輕歎了一口氣,剛想抬手觸碰落凡,卻想起現在的她已經觸碰不了她了。她努力給落凡一個鼓勵的微笑道,“落凡,你不用擔心,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要知道,對於我和紫珞來說,能夠相見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我們不在乎我們能不能出去,所以別這樣好嗎?”
落凡點了點頭,她隻覺得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她做了兩次深呼吸,轉身不再看****和紫珞,“我開始了……”她壓低聲音說道。
手上早已傷痕累累,要弄出點血來再容易不過。落凡伸手觸上了畫卷。
一瞬間,她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她包圍,傷口處的血正不斷得流進畫卷裏,逐漸填充著畫卷裏黑色的部分。落凡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手指上的傷口走,血液逆流的感覺讓她有些站不穩。紅色開始爬上畫卷。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輕嗬。
“你們在做些什麼?”那個憤怒而又蒼老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那個領頭宮女。
“沒在做什麼!”****往前踏了一步。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破壞聖像可是大罪,就算是殺你一萬次都不夠的!”
“嗬嗬!”****冷笑道,“不用你動手,反正我早已死了。死在了一百多年前,也被騙了一百多年……”
****的話立刻影起了一片的騷動,“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領頭宮女怒道。
“我很清楚。姐妹們!”****抬高了音量,“你們是不是有時候也會像我一樣,奇怪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你們會奇怪自己是誰?你們會覺得自己好象缺少了一部分!你們看,紫珞,她是不是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因為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們是被拆散的魂魄。我們在這裏被關了一百多年!”
“一派胡言!”領頭宮女打斷了****的話。
“喂!你這女的凶什麼凶啊!”紫珞開口了,“很早以前我就看你不爽了,隻知道欺負人,還經常欺負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