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過了約摸有三四分鍾,落凡覺得自己正逐漸融合進這些光球裏。手腕附近的光球越來越多,跳動得也越來越緩慢,落凡可以清晰得看到他們每一個動作。這一個個畫麵像一楨楨的動畫在落凡腦海裏不斷上演,播放。時間似乎也開始變得極端的緩慢,每一秒每一刻的流逝都猶如一抹風飄過,落凡可以清晰得看到他們的走動。這世間剩餘的一切在不知何時全部消失了,隻剩下這些光球,在上下浮動著。
落凡覺得她自己也快成了這光球中的一員。在這茫茫塵世之中,上下搖擺。大千世界,泱泱不知以何為界,從最初的一些生靈開始逐漸成長,直到現在,萬千生靈共存於這一方天下間。每一個舉動,對生靈本身來說似乎好大,可對於這塵世,卻渺小得難以目測,也許一生的舉動才能造成肉眼可見的一小些的振顫。那些所謂的詭計,其實自旁人眼裏瞧見,不過微小一束。而真正觸動到“塵世”的人正如那些能跳躍到落凡手腕上的光球,少之又少。我們大部分人能做的,隻是努力嚐試著延長軌跡,對著“塵世”做一次一次得飛蛾撲火。
時間的流逝緩慢而又堅定,這似乎是世間唯一一個可以驕傲於其無邊軌跡的事物。落凡可以清晰得感覺到時間在她的身邊繞著圈子,拖著她上上下下,拂過她的臉頰還有她的每一寸皮膚。這種感覺陌生而又熟悉,似乎從生命的初始就應該這樣,卻被生命沌入紅塵遮掩住了本性。
落凡就這麼體會著這樣一種感受,直到一陣撕心列肺的叫喚將她的思緒狠狠得打斷。
落凡隻覺得胸口一陣翻滾,濃烈的鬱瑟之氣傳來,被打斷的思緒開始讓她的大腦隱隱作痛。“怎麼回事?”落凡睜開眼睛,不滿得看著不遠處的女子。
她就要成功了!
女子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死死得盯著白色光球。
“怎麼回事?”落凡又問了一句,還沒等她得到回答,又一陣淒慘的叫聲從白色光球內傳來。
這叫聲裏伴著尖銳的笑聲,讓在畫像裏的落凡深深起了一層寒意。
這笑聲!她認得這笑聲!是****!怎麼會是****?可這笑聲裏分明帶著一種濃烈的悲壯,落凡緊皺著眉頭,她不是不熟悉****的聲音,事實是,她幾乎聽過****任何時候的聲音。開始時那尖銳如卡帶的聲音,之後時而溫和時而嚴肅的聲音,偶爾調笑的聲音,她都聽過。可是現在,現在這個聲音,卻讓她打心底生起了一種不安。
落凡,你在想些什麼呢?你不是已經決定了不再管****和紫珞的事了嗎?她們欺騙了你利用了你,你不是已經決定隨便她們怎樣,是死是活,你都不會再在乎了嗎?那你現在還在想什麼?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就好。
可是為什麼,聽到****的聲音,心裏還是放不下,思緒還是會被打斷。落凡明顯覺得心裏的鬱結越來越重,她已經很難再恢複到之前的心情了。
這樣想著,落凡歎了一口氣,轉身看向了白色光球。
白色光球裏顯現的場景卻讓落凡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