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觸碰了他們不該觸碰到的東西。”
藍莫說到這裏沉默了半晌,空氣中彌漫著暴風雨前夕的味道。
落凡則暗暗心驚,藍莫所講述的和她之前在畫麵中見到的並不一樣,他將她所不知道的敘述清楚,可是她知道的那一份呢?難道她的推測錯了,這些腦海裏的畫麵不是車禍的場景?如果真是這樣,那它們到底是什麼?又如何會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越來越複雜了。
“這事情到這裏還沒有結束,人們為了拖移屍體,將巴士的殘骸吊移去了一邊,當時也沒有管,第二天再來弄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巴士上居然貼著前往墨蘭村的紙條,那天晚上沒有下雨,可是那紙卻死死得釘在上麵,怎麼也扯不下來。有些人看出那是長途巴士上的提示牌,本該在巴士的前窗裏擺著,不知怎麼出現在了巴士上,還被撕扯成了兩半,前麵那半關於石城市的怎麼都找不到,隻有後麵那小半張紙。這聽上去有點像惡作劇,可是誰又會那麼無聊去幹這樣的事,還是犯在已死的人手上,難道不怕忌諱嗎?後來大家商討了一下,將大巴在出事的地方埋了,又找了高僧在上麵做法鎮壓,封鎖了那條公路,這才息事寧人。不過這之後,對墨蘭村的研究也就逐漸淡了,墨蘭村短暫的“輝煌”也一去不複返。”藍莫說著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嗅著什麼,如果再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他的指尖隱約泛著白色。
“藍莫,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這種奇異的事不該是瞞得最緊的嗎?”落凡皺了皺眉頭,一切與她想象之中的一樣又不一樣。
“額,”藍莫有些尷尬得撓了撓頭發,這不經意的動作明顯流露出了他的慌亂,“這世間哪有不透風的牆,我叔叔當時有在石城市做警察,警察間互相流傳的事自然被他流傳出來,所以我對於這些事就比較了解。”
“是嗎?”落凡學著藍莫一挑眉毛,“那為什麼你剛才要用我們?”
藍莫一下有些發悶,這種問題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沉默了有三秒,幽綠色的眸子沉寂了下來,“口誤而已。”
落凡不屑得揚了揚嘴角,她的直覺告訴她藍莫一定不在說實話,不過那沒有關係,她遲早會把實話從藍莫的嘴裏挖出來。
兩人又沉默得走了一會兒,藍莫開始講第二個故事。
第二個故事發生在五年前,當時探索墨蘭村的狂熱已經褪減了不少,不過依舊有不死心者往墨蘭村衝,那是一個冬天的早晨,一對父母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孩開車前往墨蘭村。父母不是曆史學家,卻對各地文化特別敢興趣,曾經探索過許多地方,也算是半專業人員。他們來到石城市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於是他們便住在旅店裏,打算第二天再前往墨蘭村。
不過那天晚上,他們就出了事,旅店接到他們隔壁旅客的投訴,說他們住的房間總是傳來乒乒乓乓的響聲,像是有人在不斷得砸東西,這裏麵還夾雜著一些說話聲,好多個男人像是在吵架。旅店為了安全考量派人去檢查了他們的房間,剛打開,檢查的人員就愣住了,房間裏整潔幹淨,什麼都沒有被動過,就好像沒人曾經住在這裏一樣。父母和小孩也不在。他們的行李安安靜靜得停在角落,人卻失去了蹤跡。問前台,前台也不記得有看到這一家三口出門。
這對於旅店來說簡直猶如晴天霹靂。開旅店的人最忌諱的就是沾染上這類的事,這意味著這家旅店再也不幹淨了。可他們還是需要為他們的旅客負責,於是旅店就報了警。警察很快來探查現場,又錄了筆錄,得到的結果驚人得相似,住在那一層的人都或多或少得聽到那個房間的爭執,可是父母和小孩卻不在。並且從現場看,他們應該是一來到旅店就放下行李離開了。
最後警察在他們的包裏找到了一片黑色的花瓣,這花瓣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震驚,雖然隻有一小部分,卻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吸引每一個人的目光,黑色的花瓣中央靜靜得躺著一滴鮮血,宛如初生的露珠,細看之下就好像是電影中的畫麵。黑色花瓣是放在一個小盒子裏,占了一個小型的行李箱,當警察將花瓣帶回警察局的時候,沒有人說得出那是什麼花的花瓣。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想起了墨蘭村。墨蘭,黑色的蘭花,是不是就是指這個?
警察局立即派人順著石城市前往墨蘭村的公路尋找。沒過多久,就在路途開到一半的地方發現了翻轉在路邊的小轎車。這條公路平時不會有什麼人行駛。所以出了車禍自然不會有人報告。那是條還算平坦的路,翻車的地方前後是一條五公裏的直道,沒有任何的拐角,小轎車就好像被人為得翻轉在了路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