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去殺尹筱和尹檠了,隻要她們不主動來幹涉我,她們日後的種種都與我無關。”
“我不能再活在對過往的憤恨中,烴末,你知道嗎,剛才你對我說的那段話,突然讓我意識到,我其實一點都沒有走出來,我其實很在乎尹筱曾經對我做的一切,我所說的與尹筱斷絕一切關係,隻是欺騙我自己的一種行為。如果我不在乎,我就不會去管尹筱到底對了我做些什麼,那些所謂的背叛,所謂的利用我都可以一笑置之。可是我做不到,我完全做不到,我不僅做不到,還麻痹我自己,不斷催眠告訴著自己,我和尹筱其實已經沒有關係了,我越是這麼做,越是說明了我放不下,越是不斷得顯露出,我有多麼在乎這一段感情。”
“可是我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除了放不下,還有什麼別的意思?我和尹筱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們兩人沒有一個可以再回頭了,即使真得有一天,因為種種,我們放下了對彼此的仇恨,我們也不可能再容得下對方。也許有些事,當有些事被曝光的時候,即使你再怎麼想要回到以往都於事無補了。”
“我放不下,放不下的是我自己,欺騙的人也是我自己,我其實一直和自己在過不去,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烴末,相信我,直到剛才我才突然開始想這麼一段話,我為什麼要和自己過不去,我相信尹筱已經按覺到我的疏離之意了,我想要做的事其實有許多已經表現得非常得明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那為什麼,不再明顯一點,不再放開自己,也放開對這段感情的固執?”
落凡說到這裏,沉默了半晌,烴末也不說話,其實烴末並不是很明白現在落凡情感中的掙紮,但是她知道落凡正在度過很重要的一段時期,如果她可以平安得度過這段時期,站在他麵前的,將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落凡。
為了那個完全不一樣的落凡,他也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期待下去,他也要等在這裏,等著落凡看著他的那一段,對著他說,“烴末,一切都可以了,我們走吧。”
為了這樣的一句話,烴末願意付出得遠比別人想像得要多。
又過了些許的時候,落凡才重新平複過來,她睜開眼,眼角背後多了一抹烴末看不明白的東西,“烴末,我覺得我準備好了。”
“真得嗎,落凡,你真得準備好了嗎?”烴末仔細得想要辨認落凡眼角背後的那抹含義,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她依舊看不明白。
“是的,烴末,我可以感受到我自己已經準備好了,我已經準備好了徹底與這樣一段感情說再見。”
“不,落凡,你沒有。”誰知道,落凡的話還沒有說完,烴末突然一口打斷,“落凡,你沒有,隻要尹筱和尹檠各自都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就不可能走出這樣一段感情。”
“烴末,你不相信我嗎?”落凡的眉毛微擰。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隻是太了解感情這東西。感情若是這麼容易就可以走出來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一直被困在感情當中掙紮,再也出不來。”
“落凡,你是否走出了你的感情,不是你說了算的,也不是你覺得就可以做主的,這一切都不是由你可以控製的,相信我,人類最難以控製的一樣東西叫做感情,想想你我的當初,若是我們第一見麵的時候,可以控製住彼此對彼此之間的感情,也不會有之後這麼多的事。”
“落凡,你老實說,難道你從來沒有一刻想要遠離我嗎,想想我,我是烴末,我不是那個藍莫,就算我是,那也不隻不過是我身體裏的一小部分。我身體裏的很大一部分都是邪惡的,想想我曾經做過的事,殺過的人,不是用多一次字可以形容得完得。落凡你還想跟我在一起嗎?你還是想的不是嗎,即使你知道這樣做事不對的,即使你知道你的麵前是個大魔頭,你依然不會以對付大魔頭的方式來處理我。因為,我們之間還有感情。”
“若是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也許剛才你看到我的瞬間看到的必將是尹筱和尹檠,你不會因為我救了尹筱和尹檠有絲毫得高興,同樣的你也不會為我的舉動而感到心焦,你不會如此想要責怪我,落凡,想想藍莫,想想你曾經多少次想要遠離他,想想他不過是騙子,可是到最後,你成功了嗎,你沒有,因為感情。”
“感情本來就是世界上最難以控製的東西,若是感情可以控製,這世界每天要少上演多少次的悲劇,可正是因為感情的存在,我們的生活才變得更加得多姿多彩。說它是一柄雙刃劍,絕對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