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她,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可以讓媽媽陪著她,直到她睡著之後再離開。
倘若生病了,或者半夜做惡夢了。空晴就會掛著滿臉淚痕,穿著睡裙,抱著自己可愛的小枕頭,可憐兮兮的光著腳丫去媽媽的臥室。
媽媽就抱著她到大床上,摟著她,輕輕拍一拍,哼一首簡單的兒歌。
空晴便安然的進入夢鄉。
有時候,為了能夠到大床和媽媽一起睡,她故意半夜不蓋好被子,害得自己感冒發燒。就不用那麼怕黑了。
燈還開著,身心疲憊的空晴已經緩緩進入了夢鄉。
齊非辰站在空晴的臥室門口,聽著房內的人夢囈中似乎叫著‘媽媽’。原本深入鎖孔的鑰匙,又輕輕拔了出來。
第二天,空晴是被門外強烈的砸門聲吵醒的。
亂吵吵的,分不清誰是誰的聲音。
空晴揉了揉眼睛。沒想到昨夜她竟然還能睡著。
門外好像是有人在撞門。
空晴一抬眼,看著堵在門口大大小小的家具,一下子從床上竄了下來。
“別撞啦,撞不開的!”空晴便朝外麵大叫,便奮力挪動著桌椅板凳還有大沙發。
累的氣喘籲籲,不免在心中感歎: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麼多勁。竟然在回房間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將這麼重的這些家具全部都搬到門口。
當將最後一個床頭櫃挪開的時候,空晴一手撐在腰上,一手抬起來擦著額頭上的汗。
房門被打開,張媽擔憂的站在門口。看著空晴一臉的汗水,心疼的問:“少奶奶,你沒事吧?”
“沒事。”空晴沒心沒肺的笑了笑,心想有事你們就進不來了。
“你還笑,都快把我們急死了。”張媽佯怒,催促空晴下去吃飯。
“少爺呢?”空晴貿貿然問了一句。
如今這問候可不是想念,而是懼怕。
要是齊非辰也在樓下吃早飯的話,她寧願先餓著肚子。
“少爺還沒起床。”
張媽看著空晴臉上的表情由晴轉陰,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若是有誤會,解除了就好。老這麼躲著也不是辦法。”
空晴在心裏想鼓起勇氣,可一想起來昨天晚上齊非辰的目光,所有的勇氣便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算了,還是等他走了我再下去吧。”空晴沒了剛起床時候的興致,耷拉下腦袋,往房間裏麵走去。
正在這時,張媽的聲音忽然再次響起。空晴聽到她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少爺,早。”
空晴的腳步不受控製的停下,想回身關門。卻沒有勇氣。因為怕看到齊非辰的眼睛。但如果不關門,她又怕齊非辰再次來找茬。於是,背對著門口,僵持在原地。一動不動。
“幹嘛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齊非辰的聲音和昨天晚上大不一樣。磁性中又帶著一絲絲關切的溫柔。
空晴直懷疑,自己是不是昨天晚上受刺激過大,產生幻聽了。
這男人總是這樣一時一出的,身邊的人很容易得精神分裂症的。
隨後,感覺一雙大手拉上了她的手。麵前,齊非辰黑色的褲子和光亮的皮鞋出現在空晴的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