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晴將藥丸遞到嘴裏,應該可以嚼一嚼咽掉。希望不要太苦。
她更希望,羅薇薇可以阻止她。
可沒有任何人阻止她。
她將藥丸嚼爛,竟然有一股中藥的草香。
想起兒時吃過的那些糖果,什麼唐僧肉,什麼老鼠屎。空晴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候她們住在平安小區,一起在樓下的院子裏打鬧。
那時候沒有利益,沒有仇恨。有的隻是滿足和幸福。
如果可以選擇,空晴寧願永遠長不大。但現實不給她這個機會。
“薇薇,不要去恨。媽媽說過,心的空間是一定的。恨的多了,快樂就無處藏身了。呃!痛……”
空晴忽然捂住小腹,咬牙皺眉。
小腹痛的她冷汗直冒。
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念想,空晴一驚:“我的寶寶……”
“你!懷孕了?!”羅薇薇看空晴這幅模樣,一瞬間慌了神。“空晴,你不要嚇唬我。這不是毒藥,隻是迷藥而已。你應該昏迷,而不是肚子痛啊。”
“空晴!空晴你醒醒啊!”羅薇薇焦急的呼喊,但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她拖著空晴的身子,準備背著她去醫院。
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找人過來接她。
本以為憑空晴這小身板,她一個人足夠對付了。
而且,這是她和空晴之間的恩怨,不想再牽扯上其他的人。
背著空晴往醫院走著,一路上,幾次險些跌倒,但怕背上的人受傷。便堅強的撐住了。
順著公路腳步踉蹌的跑了許久,空晴下-體流出的鮮血滴了一路。
羅薇薇難過,自責。卻隻能以最快的速度把空晴帶到醫院去。
——“從小到達,除了爸爸媽媽,就你陪我的時間最長。”——
空晴的話又在羅薇薇的耳邊回蕩。她卻隻能在心中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她不該!不該把大人的仇恨強加到下一輩的身上。
以前她失去的隻有爸爸媽媽,可這一次,她真怕再失去空晴。這個除了爸爸媽媽之外,同樣也是陪她時間最長的姐妹。
背著她到了公路上,前麵來了一輛白色雪弗蘭樂馳,後麵還跟著一輛長安麵包車。
羅薇薇忙招手,在這種荒郊野地也能夠碰見有車來,還真是不容易。
車子果然是在羅薇薇的麵前停下。但車上的人,卻是個熟人。
“滕子書。”羅薇薇愣了一下,隨後也顧不上多問。將空晴放在了滕子書的車上,焦急的看著他:“快送她去醫院,她在流血!她懷孕了!!”
滕子書哼笑一聲,後麵的長安麵包車也停了下來,從車裏走出來三個壯漢。上前扭著羅薇薇的胳膊,將她帶上了麵包車。
“滕子書你放開我!”羅薇薇掙紮,但那三個壯漢將她鉗製的死死的,絲毫動彈不得。
空晴被抱上了雪弗蘭,放在副駕位子上。
看著她下-體的衣服被鮮血染紅,滕子書也來不及和羅薇薇多做糾纏。隻是給身後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便上車發動了引擎。
“對不起,我還是來晚了。”滕子書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激動,骨節有些泛白。他在心裏默念道:“晴子,你一定要沒事!”
車子駛進了醫院,滕子書將空晴橫抱起來,衝進了急診室。看著座位上的一攤血,他的心緊繃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