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一章、黴運當頭(1 / 2)

我打小就體弱多病,經常發燒說胡話不說,還經常看到許多古裏古怪的東西,包括一些不存在的‘人’。

我出生在位於大興安嶺邊陲處的槐樹村,那地方偏僻,人也窮,人要一窮,就容易迷信,當得知我經常看到髒東西之後,我爺爺立馬就發話,讓我爸媽帶著我去村頭劉姥姥家給我看看。

劉姥姥在附近的十裏八村非常有名氣,專門給人看事,看的特別準不說,還從不收錢,一般去看事的,都會從家裏拎著一些豬肉,蔬菜,當作酬勞,而劉姥姥的老伴趙老漢死的早,倆人膝下又無兒無女,這些年,也就靠著鄉親們接濟過日子。

據我媽說,當他們將還年幼的我抱到劉姥姥家之後,那劉姥姥原本渾濁的雙眼頓時射出了一道精光,然後仔細端詳著我,最後咂巴咂巴嘴,說了一句:“到了這孩子的年齡,一般孩子的天眼早就閉上咧,這孩子的天眼不僅沒閉上,咋還有要徹底睜開的架勢來?”

我爸媽隻求我平安,哪裏懂什麼天眼不天眼的,當即就問劉姥姥我這病得咋治,那劉姥姥聞言卻跟我爸媽說:“這孩子體質特殊,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天生陰陽眼,左眼觀陰,右眼看陽,這樣的人可都了不得,你們真的要把這孩子的天眼給關了嗎?”

我爸是個粗人,刨了半輩子的大地,在他簡單的思想裏,人隻要平安,別的都是浮雲,當即就和劉姥姥說,這孩子總是睡不安生,經常生病,還吵嚷著能看到髒東西,現在還是輕的,隻能看到,要是以後被纏上,那就麻煩了,而且家裏窮,養不起一個藥罐子。

劉姥姥聞言無奈歎氣,然後回到裏屋,不一會就拿出了一個罐頭瓶子,裏麵裝著黑乎乎十分粘稠的液體。

“這裏麵是黑狗血,回去之後淋到這孩子的額頭上,然後每年的七月十四,都要淋一下,一直淋到九歲,以後就沒事了。”

我爸接過罐頭瓶子,將拎著的蔬菜和豬肉往地上一放,道了謝之後轉身就走,我媽抱著我緊忙跟在後麵,但臨出門的時候劉姥姥卻又說了一句:“這孩子天生陰陽眼,且體弱多病,你們回去之後,先用黑狗血淋孩子的額頭,然後天黑外麵沒人的時候,拿著一根紅繩,悄悄的去村口,讓這孩子認那顆老槐樹當幹媽。如此,才能保這孩子安然一生,命格富貴。”

我們那迷信,但凡是小孩子不好養,都會去認個幹媽幹爸之類的,但認一顆老槐樹當幹媽這事還真沒有過。

但劉姥姥在我們那名氣很大,我爸媽連帶我爺爺對劉姥姥說的話都深信不疑,當天午夜,便抱著剛滿三歲的我來到了村口,見四下無人,我媽便將紅繩栓在了那顆老槐樹上,然後讓我跪在地上,‘當當當’的磕了三個響頭,最後又衝著那顆老槐樹叫了一聲媽,這才算完。

後來我聽我媽說,當我磕完頭,叫完媽之後,隱約間,我媽聽到那顆老槐樹似乎應了一聲,而且當天夜裏雖然陰天,但卻沒風,那老槐樹卻無風自動,‘嘩啦啦’的亂響,給我媽嚇得抱緊我,緊忙就跑回了家。

但說來也奇,自打用黑狗血淋了我的頭,又認了那顆老槐樹當幹媽之後,我果然看不見那些古怪的東西了,身體也漸漸好了起來,而且人也變得越來越機靈,七歲上小學,一直在班級名利前茅,後來考上了重點中學,那之後我家裏人把我當小皇帝一樣供著,家裏的事什麼都不用我管,隻管一心讀書就是,最後我爺爺又說我的名字不好,沒有貴氣,最後我爺也不知道去哪找了個先生,把我的名字從‘聶二狗’改成了‘聶天麒’,又動用了老關係,把我的戶口改了,用我爺的話來說,這名字貴氣,以後準出息。

而我也沒辜負家裏人的期望,16歲那年輕鬆考進了重點高中,最後又以十分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帝都某名校。

所有人都羨慕老聶家生了個好小子,就連附近十裏八村的見到我爺都會對他豎起大拇指,說一聲你家二狗真有出息。而每一次,我爺爺都會暴跳如雷,大聲跟人家說,我孫子不叫二狗,叫聶天麒,天麒!

上大二那年,我和我們係的係花李萌談了對象,而且最主要的是,還是她倒追的我。

李萌不僅人長的漂亮,而且家裏條件還好,聽她說她家是做生意的,公司開的挺大,每每聽她說到此處,我都會感覺有些自卑,但李萌卻很善解人意的安慰我,說愛的是我的人,又不是我的錢。我瞬間愛死她了,發誓一輩子對她好,我倆感情也一直很穩定,畢業之後,就準備談婚論嫁了。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順風順水,好運當頭的我,畢業之後卻走了黴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