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又行過了五裏,果然水道旁邊有十幾條小船,一字排開,每條船上都站著七個同樣穿皂布坎肩的壯漢。
公子靈吩咐伺從遞過那條白色的三角旗。隻見剛才那個頭目站在一條船上正抱拳朗聲說到:
“將軍請公子、先生上岸一敘。”
遂將一條小船派到大船邊,好接公子上岸。
公子靈到小廳將情況與眾人說:“
我們現在一起上岸探個究竟,一起方便照顧,若情形不對,雲甘和伺衛要保護好老師和小央,郡主跟著我就行了。”
“還是由我來保護郡主。”
雲甘可不放心這貴公子哥兒,郡主可是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公子靈目光一寒,冷冷的說:“我的女人我自會照顧。”說完向郡主行禮,示意郡主起身。
郡主和小央一直看到的都是溫柔和藹的公子靈,突然變得冷酷,覺得麵前的公子靈很陌生。聽到公子靈說道‘我的女人’郡主突然心情大好,乖乖的起身隨公子靈來到了船板,身後留下雲甘一臉的沒落。
是啊,就要成為別人的女人了,雲甘心裏滿是絕望。賁皇拍了拍雲甘的肩膀,去了船板。
一行人站在大船上,望著十幾尺下麵的小船,尋思著怎麼下去。
那小頭目又接著喊話:“公子放心,我們會看好大船的。”
伺從先跳上小船,而後雲甘也飄落在小船上。說‘飄落’是因為雲甘上船時,船身沒有一點晃動,船上的人均想:此人好輕功。
雲甘和伺從伸手接應下小央和賁皇。
蝶衣站在船板邊正尋思著如何優雅一點的跳下去,突然身體已懸空,不禁“啊”的叫了一聲,方才明白自己已被公子靈橫空托起,蝶衣下意識的用一隻手抓住公子靈胸口的衣服。
公子靈有些震驚,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明明有聽到蝶衣郡主發出‘啊’的聲音,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他抱著蝶衣也穩穩地落在了小船上,船上依然沒有一絲晃動,隻是因為人多了沉了一點下去,眾人想:這公子的輕功也忒是了得。
雲甘看著像隻貓一樣依偎在公子靈懷裏的蝶衣,心愈發的冷了。公子靈並沒有放下蝶衣的意思,蝶衣輕輕地放開了抓在手裏的衣服,想下來,這樣被抱著很尷尬。
“別動”
公子靈低下頭輕輕地柔聲對蝶衣說。蝶衣又感受到這熟悉的氣息,害羞的將頭埋在公子的懷裏,那隻手還放在公子靈的胸口。公子靈極力控製著加速的心跳,所幸船已到岸邊。
公子靈一個縱身抱著蝶衣穩穩地落在地上,方才放下了郡主。一幹人等也紛紛下船來。
那頭目對公子靈他們抱拳行禮:
“在下曹列,替將軍恭迎各位。將軍已備好了酒菜,請各位隨我來。”
說完便在前麵帶路。
一行人穿過幾步河灘,便順著山路繞進了山裏。稀疏的陽光透過鬆林,斑駁的印在沙路上,小鳥委婉的叫聲此起彼伏,旁邊有一條小溪潺湲,岸邊蘭芽初生,樹叢中不時有露頭的野花。
公子靈並不避嫌的拉著蝶衣那好似柔若無骨的小手,雖然隔著衣袖,仍感到***蕩漾。蝶衣想將手拉回,卻被這暖暖的大手堅定地握著,隻好由他。蝶衣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公子靈。
公子靈雖牽著美人的手,卻一絲也不敢大意,美景也顧不上欣賞,全身戒備著。
雲甘也是一樣,觀察著四周的環境,提高十二分的警惕。因為有蝶衣和小央,所以都走得很慢。走了約半個時辰才到半山腰。
“啊,我走不動了,郡主也該累了吧,我們歇一會兒吧。”
小央一下子找了個石塊坐下。
公子靈這才發現郡主已是***淋淋,忙找了一塊大石頭讓蝶衣坐下。
蝶衣哪裏走過這麼長的山路,隻覺著腿已像是要斷掉了,腳背已腫了,腳底定也磨出了水泡,因為碰到地麵是鑽心的疼痛。
但她是習慣性的拚命忍著,優雅的坐在石頭上,隻拿出一個沁香的羅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也不取下麵紗。
公子靈一眼看到蝶衣露出的鞋邊竟有絲血浸出,而蝶衣竟象無事一般,心疼得揪在了一起,於是蹙著眉頭問道:
“還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