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倒地不起的戰馬,身受重傷的手下。薑峰那點兒剛升起來的後悔,瞬間就被怒火燒的幹幹淨淨。
該死!
“列陣,圓!拔刀!”薑峰一聲大喝。
尚能行動的人,頓時止住罵罵咧咧,迅速走位。倉啷啷拔刀聲不絕。僅僅三息,所有人便以薑峰為中心,圍成了兩個圓。彎刀在手,肅然而立。一時間一股獨屬於沙場悍卒的肅殺之氣,勃然而發。
除了掉在地上的火把,發出劈啪的燃燒聲,一點兒聲音也無。就連倒地不起的戰馬,也仿佛感受到了那股冷峻氣息一般,熄了嘶鳴。
薑峰站在眾人中間,腰背挺的筆直,麵無表情。眾士卒手中的刀,給了他無窮的信心。心中怒火升騰:“不管你是誰,都別想再見到明天的太陽!”
陳墨單膝跪著,一手撐地一手持劍。借著遠處的火光仔細觀察這一隊人,麵色凝重。這一夥人顯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們雖然嘴裏喊著打家劫舍的口號。但就剛才列隊時那種迅捷利落,陳墨斷定那絕不是什麼山賊強人可比。什麼時候山賊都這麼專業啦?陳墨心中疑惑。
這一夥人,肯定是專門被訓練出來的戰鬥人員。死士?
陳墨率先出村,沒聽到陳樹和卞德旭的談話。要不然,他就會知道為什麼這夥人的戰鬥素養會這麼高,因為他們是軍人,士卒!
不過他現在並不糾結於對方的身份,他隻知道對方打著山匪的旗號,衝進村莊。肯定會給陳家莊帶來不可估量的破壞,所以他要阻止這些人。就這麼簡單!
瞥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火把,陳墨心中一動,有了主意。如果是在白天,陳墨麵對這些人,他一定會轉頭就跑,再去另想辦法。可現在是黑漆漆的夜晚,他熟知黑夜。
陳墨雙腿猛地一瞪,經過天地靈息孕養的身體力量異常強大。在巨大的爆發力的推動下,他就像炮彈一樣飛出。劃著一道筆直的黑線,衝向那一圈人。
薑峰一直在寧神戒備,雖然他心中怒火升騰,但卻沒有失去理智。在戰場上,一旦失去理智,很有可能就會陷入敵方的陷阱。特別是他們這些斥候,本來就是偵查和反偵察的能手,最是能夠靜心。
他對於陳墨的做法很是不屑,隱藏在黑暗中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但他們本身就是最擅長隱匿的斥候。在他們麵前隱匿,豈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
陳墨剛剛彈射而出,他就已經發覺了陳墨的位置。
“西北!疾!”
一聲大喝,麵相西北方向的士卒吐氣開聲。哈!高舉過頭的彎刀重重的劈下,彎刀鋒銳頓時化作滾滾刀陣,猛烈的撕扯著寧靜的黑夜。
鐺鐺鐺……
火花四濺,陳墨一擊無功而反,擦著圓陣邊緣飛速而去,沒入黑暗之中。
落地屈膝,小腿肌肉膨脹。砰的一下,陳墨反身射出,再次攻向圓陣。
“東南!疾!”
薑峰大喝。
陳墨又一次擦著圓陣邊緣飛過。帶起一溜火花。他就像一個跳騷,圍著圓陣上躥下跳,不停的擦著圓陣飛過,一時間叮叮當當,好不熱鬧。
薑峰仔細的聽著黑暗中的動靜。斥候是特別挑選訓練出來的偵查人員。他們在眼裏、耳力、嗅覺、味覺等方麵天生都要比別人敏銳。經過特殊的訓練之後,才能夠勝任斥候。
薑峰之所以能夠從底層摸爬滾打,從一個小小的斥候探馬幹到現在的斥候隊長,憑借的就是他過人的聽力。正是因為聽覺出眾,他才能夠提前察覺出敵方探馬的動向,或者避讓或者埋伏,因此而屢立戰功。
也正是因為他出色的聽力,陳墨每次快速彈射之初泥土崩飛的聲音,都能被他提前發覺。從而判斷出陳墨的攻擊方向。可他並不因此感到得意,他總是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
對方多次攻擊無果,為什麼還要繼續攻擊?對方是傻子嗎?能夠想到用攻擊戰馬來阻截他們的人,能夠不為輕易放到他們五十人而自傲,小心隱藏在黑暗中的人,怎麼可能是傻子?那麼,他的攻擊意圖是什麼?
薑峰覺得他抓到了重點。對!就是攻擊意圖。他不明白,陳墨這樣毫無章法的瘋狂攻擊到底要達到什麼樣的攻擊意圖!
他一邊仔細的傾聽陳墨的位置,一邊小心的觀察周圍。發現除了光線暗了一點兒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變化,就連躺在地上身受重傷的人馬,對方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