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威喝著杯中的酒,越喝越覺得不是味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按理來說,蘇雙、張世平二人對自己的態度,都是十分鮮明的。那種特別欣賞的神情,絕對不似作偽。而且,他們本身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根本不存在要害自己的動機。以此推斷,蘇、張二人不可能在給自己喝的酒中,做什麼手腳才對啊!
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自己覺得這酒會有問題呢。張威一邊跟蘇、張二人喝著酒,聊著天,一邊在腦海中細細的思量著。
“威公子,這酒如何?”似乎是看到了張威的神情有點不對,蘇雙於是問道。
蘇、張二人雖是張威的救命恩人,而且年歲也明顯比張威要大不少。但是在稱呼上,二人卻絲毫也不敢托大,而是以公子想稱。
公,指公侯。公子,即公侯之子。在古代,必須是出自貴族世家的年輕男子,才當得起公子的稱呼。在這裏,稱呼張威為公子,可以明顯的看出蘇、張二人對張威的尊重。
這酒如何?張威當下不由得有些猶豫。張威能明確的告訴他們,自己心中對這酒的疑慮嗎!那不是擺明了打人家的臉嘛。好心好意的招待,換來的倒變成了質疑,任誰心裏也會不爽吧。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是覺得這酒不夠烈、不夠勁,喝不出男子漢的豪氣。”見張威沉吟不語,張世平笑問道。
不夠烈、不夠勁,喝不出男子漢的豪氣。這可不正是自己心中所想麼!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喝烈酒、騎快馬,縱橫馳騁,揮弋天下,方不負有用之身。可是,自己以前喝酒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這麼種感覺呢!
“嗬嗬,讓兩位老哥見笑了,小弟心中確實有此想法。”見張世平說明了,張威也就不再做作,索性坦然承認了。有時候,坦誠反而更能贏得別人的好感。
稱呼蘇雙、張世平二人為兄,這也是蘇、張二人的要求。本來,以張威的心思,是要稱呼二人為長輩的。畢竟以蘇、張二人的年紀來說,跟張威的父親張角也差不了多少。但蘇、張二人卻堅持與張威平輩論交,張威也自無法,隻得相從。
“實不相瞞,其實這玉泉香,已經是我二人所珍藏的最好的酒了,原以為勉強還能拿得出手,沒想到威公子一喝,便品出了其中的不足。”蘇雙忍不住感歎道。
“早些時候聽人說,京師有人釀造出了一種好酒,名叫天香醉。其味甘洌之中,帶著香醇,香醇之中,帶著火辣,火辣之中,又好像有著一種溫柔**。含在口中,餘香滿腔,幾不忍咽。一吞下肚去,便宛如三月天,給自己的五髒六腑泡了個大溫泉。整個人渾身上下,舒爽無比,飄飄然好像登上了仙境。更難得的是,此酒後勁兒十足,就好像少女一樣,既清純、芳香,又不失熱情、溫柔,纏**綿,讓人欲罷不能。喝一次,大半天兒你都回不過神來。”張世平亦道。
“世上竟有如此美酒。”
“那是肯定的。可惜的是,如此美酒,卻隻出酬給京城的王公貴族,似我等凡夫俗子,縱使千金,亦難購得。”蘇雙的神情中,透著深深的不甘,似乎未能喝到此酒,便是終生的遺憾。張世平聞言,亦是頻頻點頭,似乎深以為然。
“切,就這區區女兒紅,也能算得上什麼好酒,竟敢枉稱天香醉。那我這綜合茅台、五糧液、劍南春等中國數十種名酒的優點,改良出來的神農釀,又該如何!”張威的腦海中,突然莫名的冒出了一個念頭。
“女兒紅,神農釀……”張威略一思索,立即就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又是那神秘的記憶在作怪。
自己之所以覺得,這蘇、張二人招待自己的美酒玉泉香,喝著極不舒服,好像大有問題。其實並不是自己本身的感覺,而是那份神秘記憶給自己帶來的感受。
在那份神秘記憶的人生經曆中,所喝過的好酒,實在太多太多。而且還喝過一種由什麼茅台、五糧液、劍南春等數十種名酒,綜合改良出來的神農釀。甚至連這神農釀的釀造秘方,也熟記在胸。故而才會覺得,如今杯中的這酒,實在是淡而無味。原來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啊!
“神農釀。”張威略一回味,腦海中瞬即便閃過一連串的佐料、器具、參數……
竟然就是那神農釀的具體配方,製造器具,以及完整的流程參數。有了這些,張威相信,自己也必然能釀造出那什麼神農釀來。
那相當於神秘記憶中什麼女兒紅的天香醉,就已經千金難買了。如果自己釀造出來這神農釀,豈不是萬金難買。想到這兒,張威不由得心中一動。他終於想到,自己該拿什麼來打動這蘇、張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