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一進了洗漱間，水龍頭似乎關不緊，仔細看才發現水滴順著蓮蓬噴頭往下滴，發出沉悶的“嘀嗒”聲，龍一用力擰了擰，完全沒有效果，龍一心裏有些不悅，先住著吧……反正也累了……
洗完澡後，龍一看了看電視上裏演的電影也太過無聊，看了看時間，快兩點了，才感覺有些餓，打算先去夜市那邊找些吃的。
酒店外依然漆黑一片，不過遠處倒是很嘈雜，看來夜貓子不少。龍一到了夜市外麵，商店大部分還在營業，珠寶店裏依然有客人在看著珠寶，貨櫃裏黃金和鉑金占了很大的比重，遠遠看去賞心悅目。
街邊還有兩家手機店在營業，龍一打算換一張卡，於是走了過去，老板遞給龍一一遝打著號碼的A4紙讓龍一挑，龍一快速瀏覽了一遍號碼選好手機卡。
老板：“現在開通嘛！”
龍一點點頭，老板有說道：“身份證給我一下……”
“沒帶……”龍一搖頭道。
老板：“那我隨便找個身份證給你實名製吧？反正能打電話就可以了嘛？”
龍一點點頭：“是這個意思！”
到了燒烤城，龍一才發現相當熱鬧，黑壓壓一片坐的都是人，大致數了一下也不下十家，操著各種口音的老板熱情地喊著。
“來來來……正宗海鮮、炭燒生蠔……”
“老板……過來坐，我家還有桌子……傣味烤雞、各式燒烤……”
一個SC口音喊道：“老板……吃啥子？幾位……”
龍一看去，一個穿一件黑色毛衣的年輕人站在一塊“萬州烤魚”的招牌下笑眯眯地看著龍一。
龍一走近年輕人的攤位，看了看烤架上正烤著一架子的肉串，燒烤師傅是兩個非常年輕的小夥，估計不到二十，旁邊有十幾張桌子都已經坐滿了人……
龍一接過老板遞來的香煙，問道：“老板SC人？”
老板：“是噻！阿萍……給老板點菜……”
龍一：“你都沒有桌子了？點什麼菜？”
老板：“有桌子……”
看著老板迅速支起一張桌子，龍一走到保鮮櫃前點了些吃的，老板倒了茶水後，問道：“有沒有去搏一搏嘛？上水沒有啊？”
龍一倒也知道“搏一搏”的意思，大概就是有沒有去賭？“上水”又是什麼鬼？
看著一頭霧水的龍一，老板笑道：“上水就是贏沒贏？”
龍一笑笑：“我剛剛到，你講的我也不太清楚，你生意不錯！開多久了？”
老板：“還行……開了好些年了……嗯……算起來五六年了……”
龍一：“賺不少錢吧？你怎麼想到跑這邊做生意嘞？”
老板掃了一眼自己的攤位，看著也不太忙就拉了椅子和龍一聊了起來，老板姓何，到麥城多年，剛剛到的時候也是賭鬼，也輸了不少錢，後來認識了叫阿萍的緬籍華僑，索性開了家燒烤店，生意倒也紅紅火火……
龍一看點的東西基本上齊了，就開了酒吃了起來，小何一手拿了個玻璃杯一手拎了瓶啤酒走到龍一旁邊說道：“來……老板……我敬你一杯，以後多多關照！”
龍一：“叫什麼老板，我也是個打工的……來，喝酒！”
小何：“這個地方，見人就喊老板，誰管你是掃大街的還是擦皮鞋的……習慣就好……”
龍一：“為什麼現在不賭了，改邪歸正了？”
小何：“我命裏不帶偏財，賭也是輸的多贏的少，結婚後錢也歸老婆管，留十塊二十塊買包煙，賭不動了……”
龍一點點頭，中國人十賭九輸卻樂此不疲，都想著一夜暴富，卻不知道裏麵水深水淺，民間有傳言十賭九詐，怕就怕出千。
龍一：“這邊有出千的嗎？”
小何搖搖頭道：“不知道，反正場子裏出千的沒有聽說過，玩家出千的也不多見，誰敢亂來，被發現死得比狗都難看。”
龍一：“對嘛！有錢試試運氣，沒錢就別玩是吧？”
小何：“太正確了，以前我也和豬一樣，贏了舍不得走，輸了想扳本，輸不少了，好在沒有簽單，你要是簽單最後還不起，最後隻能埋到後麵的上山……”
龍一吃驚道：“簽單還不起就得死？和誰簽單？”
小何：“場子裏也可以簽，還有一些人專門放高利貸，到期不還就逼，實在還不出來隻能死路一條，前幾年騙單的人多，都想著冒險，輸了還不起就成‘批鬼’，要是過幾天不見人，多半就埋土裏了……”
龍一瞪大眼睛問：“法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