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加快,郎軒迅速穿過郎氏府邸的走廊,來到一處略顯破敗的偏院。
這裏是郎氏一族的別院,自從郎軒的父親八年前癱瘓,族長之位被郎豪取而代之以後,整個郎氏一族的光景便不如從前,原本幽靜別致的,郎氏別院,也成了無人問津的不毛之地。
隻見院中各種雜草,和整個冬天積蓄的落葉,依舊散落在四下角落,終日不見下人前來打掃。
想起自己父親執掌郎氏一族時,整個家族欣欣向榮的景象,郎軒便對眼前的落寞情景,感到唏噓不已,這也令郎軒對現任族長沒有了好感。
許是因為這破敗的景象,令郎軒觸景生情,但見他倏地越上牆頭,施展出輕身功夫,迅速的離開了這裏,並向自己的住處而去。
話說,郎軒曾被族人譽為少年第一天才,不足十歲,便達到了破丹境第二重的修為。加上郎軒的父親,曾給他服食過無數的練體藥材,更是讓族人對郎軒這個少年天才寄予厚望。
然而,自從郎軒的父親,莫名其妙癱瘓以後,郎軒的修為就此停滯不前。在之後的八年時間內,郎軒的修為不斷被同齡人超越,不僅天才之名被郎湛取代,更是被所有族人視作家族的恥辱和累贅,終日受到族人的奚落與謾罵。
這一點也造成了,與他指腹為婚的秦嵐,最終棄他而去,並最終選擇了家族中的第一天才,郎湛……
說話間,郎軒已然回到了住處,眼前是三間破舊的瓦舍,看上去與農家小院一般無二,這裏便是郎軒安置自己父親的地方,也是郎軒的起居之所。
想到自己的父親曾為家族嘔心瀝血,到老來卻無人問津,不僅沒有下人伺候,更是連現任族長,和家族老祖,也對他不聞不問,郎軒的心中對此一直憤憤不平,同時,他也不禁對父親癱瘓的原因起了疑心。
隻是郎軒一來年紀尚輕,二來在家中沒有倚仗。是以,郎軒便隻能將自己的疑惑壓製在心底,等待他日羽翼豐滿,郎軒定要將這件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推開房門,郎軒來到房中的床榻前,隻見一個麵容俊朗的中年男子,安詳的躺在病榻上。
那中年男子的相貌與郎軒頗為相似,隻是麵容中,多了一股刀削斧劈般的銳氣。
正是郎軒的父親,“郎正”。
曾經的郎氏一族族長,曾經被譽為有史以來,郎氏一族最具韜略的族長,實力最高強的族長。
然而,此時的郎正卻絲毫也不似曾經的意氣風發,如今的他隻是一個滿臉病容,並且不醒人事的廢人罷了。
仔細觀察了四周的動靜,並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之後,郎軒安靜的坐到了病榻之上,並撥開了郎正上身的衣服。一股純正的陽剛氣勁從郎軒的掌間生出,並緩緩渡入了郎正的體內。
這八年的時間裏,郎軒日複一日的重複著一件事情。
那就是將自己凝聚的氣勁,盡數灌注進了癱瘓的郎正體內,延續著郎正的生命。
若非如此,隻怕郎正早已撒手而去。
隻是,如此一來,郎軒的修為便再也沒有了精進的可能。辛苦修煉而來的內家氣勁,不出片刻,便轉手灌注給他人。這令郎軒的修為,始終止步於破丹境第二重,整整八年,沒有絲毫鬆動。
雖然這樣做讓自己背上了廢物之名,並且連自己的未婚妻也棄自己而去,郎軒依舊不曾後悔。在他看來,自己為父親所做的還遠遠不夠……
很快便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郎軒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體內的氣勁開始無以為繼,而郎正續命所需的氣勁卻在不斷增長,如此下去,郎軒很快就將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