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硝煙散盡，對麵國軍前來布防
痛，鑽心的痛！除了劇痛，周圍所有的一切與杜飛無關。
杜飛醒來時，置身破廟，馬金榮、顧正華、許華和趙岩等人的影子模糊印入了眼簾，他感覺腰腹部都有著火辣辣的刺痛感覺。
“杜大哥，你醒了嗎……”這聲音極其輕柔熟悉，杜飛強自掙開雙目：“我、我還活著？謝謝……”
“別動、哎，前後被鬼子刺了20多處，還中了3發子彈，還好你撐住了……”熟悉的聲音再度傳來，李子玉，她或許也是目前陣地上唯一生存的女性，自然而然也覺得應該由自己來照料杜飛。
“我是學過護理的……但現在，你要縫合的地方太多了，這裏又什麼都沒有，我……”李子玉說到這裏微露為難之色。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杜飛聲音很微弱，但聽得出是那麼地堅定。
“那你……可要忍住！”李子玉感慨地望著杜飛，她知道，杜飛能夠現在醒來，那也該是疼醒的，數十處槍傷，目前隻縫合了十餘處，清醒過來後，還有這麼多口子要縫合，沒有麻醉藥甚至連把鋒利的剪子也沒有，這樣的手術醫生無法進行、病人更是難以忍受。
“別管我，來吧！”杜飛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要想盡快地康複，縫合手術那是必須的。
李子玉一咬牙，重新取出了簡陋的手術用具……她每動一下，杜飛都會極度激烈地抽搐一下，然而和未醒來時一樣，她發現杜飛始終沒有哼得一聲，隻是那額頭，已是汗如雨滴……
“杜、杜大哥……痛就叫出來吧，真的是很痛，你別忍著……”杜飛的痛苦李子玉感受得最直接：“痛就哭出來吧……”李子玉雙目噙淚，額頭上也是鬥大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淌，她那經過杜飛創傷處的雙手血跡斑斑、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別……管我，我撐得住！”杜飛依舊如故：“快……繼續……手術！”
“恩！”李子玉一點頭，一滴滾燙的淚掉落在杜飛胸前，刹那，針線抽動時帶動的刺疼被那滴淚的特殊體溫融化，杜飛愕然發覺痛苦正越來越輕……
老鷹高地外數公裏，上百輛坦克裝甲一字擺開，除個別崗哨外，其他人皆已進入夢鄉。
一陣尖銳的哨聲響起，在一輛裝甲車裏，謝晉、楚邵陽等人一骨碌坐了起來，另一輛裝甲車緩緩開到了他們車體一側：
“報告，後方發現大部隊，敵我狀況不明！”
“後方？不大可能是鬼子，先派人偵察，同時作好戰鬥準備！”楚邵陽從裝甲車裏跳了出來。
“我們的戰車都是鬼子手裏奪來的，上麵有顯目的標誌，對方如果是中國軍隊，很容易引起誤會……你們有必要向人家表明身份！”謝晉在後麵補充。
“明白！”裝甲車領命而去，謝晉歎了口氣：“如果是自己的部隊，那就好了……昨晚實在僥幸啊：彈盡糧絕，四周都是鬼子，如果他們知道這些坦克裝甲都隻是軀殼一具，小鬼子不會如此倉皇逃竄了！”
“我現在最擔心的倒是杜老弟他們，到處都找遍了也不見蹤影，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樣了……”楚邵陽歎了口氣：“出來5000多兄弟，如今不到1000殘兵，這仗打得真他娘太慘了……”
“該知足了！我們都從南京死裏逃生， 那會鬼子圍殲咱們，可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我以往在部隊，中國軍隊和小鬼子的戰鬥力那是十比一，10個中國師才可以對付小鬼子一個師團，可如今看看我們打得這些仗，真他娘不敢想像！”謝晉苦笑著：“值了，死了也值！”
“這幾仗打得夠狠，弟兄們也沒給咱中國人丟臉，但憑良心說，哪一次打得不是幸運仗，狗.日的小鬼子沒福氣，武器都被老子搞來了……哈哈，小鬼子的武器好，戰鬥力強，這是不可否認的現實，若非奪了他們武器，要真刀真槍地拚，我看不需幾萬鬼子，就算五千對五千，咱也未必討得了好去！”那笑容在楚邵陽的臉上如曇花一現，他似乎滿腹心事。
“是啊、小鬼子也不是孬種，這些天打得夠慘的，沒一個投降不說，多少兄弟一時不慎，被受傷的小鬼子放了黑槍……”謝晉牙齒咬得咯咯響：“對小鬼子，就是要往死裏打，別他媽的抓什麼俘虜了，直接斃了省心，這些畜生從小就受到非人的教育，那就是禽獸，抓俘虜什麼的……我看根本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