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日子,結束的太早。這裏的雪總是晚來。
我在城牆的腳下醉畫的太極。時間在歎息裏漸漸的冰凍。這裏,是不是可以沒有月光沒有日出,讓一切停頓。
等著我去尋找遲到的愛情。
我記得,那時蘇暮星在接風宴上最終是和翟大哥相攜而去,酒醉到東倒西歪。
無心在舞台上默默的撫著樂師的古箏,時不時輕彈一下。
“無心,怎麼了?”我走上前去,凝視著她的指尖。茉莉花的香味悠遠溫和。
“小姐,我隻是歎息,無心準備的琴曲沒有人可聽了。有些寂寞罷了。”無心帶著幽怨的低吟。
“無心若彈,單我一人可聽?”
“自小相識,怕更是能識得我這琴曲是否熟練了。”
“意境到才是真曲。”
“讓小姐見笑了。”
“怎麼酒後到總是小姐小姐的了。”
“這才是禮數,才是簡京吧。若有一日,小姐被指縱容家奴怎麼辦?”
“自然是替你討回顏麵。”我摟著無心的肩膀,心兒快樂的要飛向天堂。
“看路。”無心提起,一旁燈樓嫋嫋的和我往院子裏走。
走至我門口,我一把奪過燈樓,吹熄了蠟燭。摟著無心進了我那隻有月光相伴的閨房。
“唔,無住。你這是鬧什麼?快歇息了。”無心有些推推嚷嚷。
“朋友,今天我們同塌而眠。”
無心呆愣,隨之笑開,語氣輕快:“好!”
那盈盈的水色眼眸裏,滿滿地幸福:“無住,其實你的漂亮,從來是不經人工琢磨的。就像水裏的金子,自然天成。”
“該不是今晚有我侍寢,你這就嘴甜幾句,哄我開心。”
無住率先躺在床上,也沒有脫衣,隻脫了鞋。就往裏滾去。
“快,上來,無心。”
“無住,你那天藍色的裙子,要扯壞了。”無心趕忙坐到床上幫無住脫著衣服。
“本來就不到膝蓋的布簾子,哪有裙子。人家穿的是長褲。”
“無心,不要忙了。我們一起脫衣,在一起。”無住所幸脫幹淨自己的衣物,伸手一揚,衣物猶如藍色的蝴蝶,蓋在了月色彌散的床邊。
無心也如是做。
如果,那時我能有好好光看月色,一定美如嫦娥。
芳菲·芳菲。在那天的一邊,春色如許。
烈馬和美酒,在城門邊的我夢裏。可惜,今夜無眠。
用上輕功,在一處樹的枝杈安歇。
時間會刺破青春的華麗精致,會把平行線刻上美人的額角,會吃掉稀世珍寶,天生麗質,什麼都逃不過他橫掃的鐮刀。
那時的時間卻快樂像飛鳥。我又一次,恍惚的夢到我們那日啟程去簡京,家門口燃起的炮竹。
紅色的宣紙像柳絮一樣漫天飛舞。驚喜就在蘇暮星在隻能容下三人的馬車裏準備的零食和象棋。他是個溫柔的男子,同時又細膩幽默。
無心和我的迷戀不無道理。
這樣的時間裏,我的一切都顯得有些遲鈍。
蘇暮星一路高頭大馬,我和無心在馬上車上輪流偷窺者他。那種悄悄的小心翼翼的情態,讓我始終不能忘懷。
那時,無心每日多在我和身後,不敢言語。翟大哥與我們同行,是總管身份,無心每每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