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小怪簡短的回答我,疏離且冷漠。我悔悟,我什麼地方招惹到他了嗎?

“那一起吃好了!”我提議,又想到公主交給我的任務,立刻笑臉奉上:“小怪,你都喜歡吃什麼?”

“恩,都可以。”換個說法就是,我沒有喜歡的。這是人最高的境界嗎?小怪招來小二,對他說:“清淡些。”

“小怪早上喜歡吃清淡的食物?”我耳朵好使,正好聽見,便拿出筆墨,在手劄上記錄。

“晚上睡覺做夢就不要吃刺激,味道重的食物。”小怪對我說,看到我手中的手劄,問我:“你在寫什麼?”

“記錄你的喜好!”我順口接下去,隨後反應過來有地方不對,我放下手劄問小怪:“做夢和吃東西有關嗎?”

“這是師父說的。”小怪想當然的回答,他拉過椅子坐下,給我和自己倒上一杯茶水。瞥下我手中的手劄,好心提醒我:“我沒有什麼喜好,你不用白費精力。”

“是個人就會有喜好!”我反駁,對他的觀念加以糾正:“你師父是無名老怪,我覺得靠不住。他的話,說出來誰會信,看看你被他教的,連自己喜歡什麼東西都要說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小怪不與我爭,淡淡的問我,不代入任何感**彩。

“銀子!”這是重中之重,我庾妖妖最喜歡的就是它了!“其次是師父和之之,別的嘛,還有很多很多啊!數不過來。”

“如果你告訴某個人你喜歡銀子,於是這個人把黃金放在懸崖之上設下陷阱,讓你去拿,你因此丟了性命。你還會告訴這個人你喜歡的是銀子嗎?”小怪做出假設讓我選擇,他背坐在陽光裏,整個人鍍上一圈光暈。

我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將紙筆放好,單手支頭,不假思索的說:“就算那是一個陷阱,可是能得到誘餌的方法有很多,為什麼一定要選擇最笨的?”

“不管你有沒有因此受到傷害,這都會變成時時刻刻隱藏在你身邊的致命危險。”小怪分析透徹,將茶水端起來卻不喝,光線從杯中折射出來,印在小怪黑褐色的瞳孔裏,明暗難分。

“小怪。”我湊過去輕輕喚他一句,他轉過頭來與我注視。近距離下,他的眼睛會發出淡淡的光,在最深色的邊緣處,緩緩流動。我拿下他手裏的茶水,放在桌子的中央,笑著道:“既然是誘餌,那必然是自己想要的,在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前,怎麼能被打敗呢?”

“那不如試試?”小怪挑眉,說著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定銀子,放在茶杯上。他把另外一杯茶水從銀子上倒下,直到下麵的杯子溢出茶水才停下,“這定銀子就是誘餌,隻要你要拿到它就是你的。前提是不能沾到丁點的茶水,銀子上的也不能。”

“當真?”我兩眼發光,送上門來的銀子,豈有不要的道理呢。

“恩。”小怪點頭,對我拭目以待。

“那我就不客氣咯!”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我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

我伸出手剛要去拿,小怪一個掌風就劈過來,我躲閃不及,便被擊中,手腕疼得發麻。我捂住手,連叫疼得力氣都沒有。小怪見狀抓過我的手,查看傷勢,已經紅腫了大片,他皺著眉頭問:“你怎麼不躲?”

“你以為我不想啊,我也要能躲開啊!”我緩過痛,無辜的對小怪說。貓貓個咪呀,疼死我了,習武之人當真就不懂得手下留情,憐惜惜玉一下下嘛。

“我也隻是試探,你動作怎麼緩慢這麼多?”小怪狐疑的盯著我,然後掏出隨身攜帶的傷藥給我敷上。

“如你所見,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我聳聳肩,滿不在意。雖然從一個有點兒三腳貓功夫的江湖中人,變成宣德王朝的普通平民老百姓,感覺有點兒奇怪,但也沒有什麼。

“你……”小怪有些驚訝,但轉瞬即逝,他就勢拉過我的手給我把脈,表情微妙的變化著。

我盯著他不說話,小怪會醫術很正常,行走江湖的,哪個不會點兒,不然還怎麼混。

“是誰給你下的針?”半響,小怪放開我的手問我。

“你知道是針?”我很意外,小怪的醫術應該不是一個普通江湖人的那點兒小伎倆,隻靠把脈就得知我中的是針。

“是皇後,是嗎?”小怪繼續問我,卻已經變成了肯定句。

“小怪,你好厲害,你怎麼知道的?”連施針者都知道,小怪改行當半仙了?

“記得上次你來問我之之的事嗎?”小怪拿過空茶杯,放在桌上,重複當時的動作,“那天我用來比喻之之的針,就是皇後的。”

“你也得罪了皇後?”小怪可是王爺,又皇帝指婚,也算皇後的半個女婿,他現在得罪未來的嶽母大人,那不是很慘?我同情的看著他。

“她還不知道是我。”小怪搖搖頭否認,“你又為什麼得罪她?還中了針?”

“這個嘛,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