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開車來到一處殘破的水泥建築,整個建築有三層,但都隻剩下了半麵牆,而那周圍竟然拴著幾隻駱駝,實在令人驚奇。放低視線,地下室的入口就在眼前,裏麵談笑聲不斷,四人順著樓梯走了下去。一名壯碩的保安瞅了瞅他們打開門,這裏竟然是一個酒吧,深藍色的燈光如同曠野的遠端一樣,好像訴說著淡淡的哀傷,朦朧的氣氛裏,人們在品酒談笑。安娜帶著他們找了個地方坐下。
“剛才那保安是隻有樂團來時才會上班的,似乎他們不喜歡聽眾穿得太邋遢。盡管這樣,每次他們來,這裏幾乎都會爆滿,虧得今天來得早,還有位子。”安娜解釋道。
“真是事多的樂團。”娜塔麗不屑地吐出一句。
華沙環顧四周,發現了幾名衣著奇特的人,他們不似黑暗地帶的人總是裹著麻布披風,而是頭戴白色紗巾,身著寬大的白袍。他們之間看起來是明顯的主仆關係,其中一位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坐在椅子上,而其他人則圍坐在他身邊形成一個弧形。這眼眶深邃的年輕人留著落腮胡子,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英氣,正在對其他幾人說著什麼。剛才拴在外麵的駱駝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
這時一名服務生走過去對他們說了什麼,隻見那年輕的主人並沒有說話,而是他身後一位穿著西服留著大胡子的老者對他說:“來四杯威士忌放在桌上就好了。”接著那老者從皮包裏拿出一個壺,又在桌上擺了幾隻瓷杯,倒上香濃的咖啡,撒上豆蔻,供眾人飲用。不一會服務員端來的酒則更像是擺設,完全無人問津。
“他們是最近出現在黑暗地界的商隊。”安娜衝華沙解釋道。
之後服務員走來華沙他們身前問道:“請問您們要什麼酒水?”
安娜回答說:“白蘭地加冰。”
阿萊克斯說:“威士忌不加冰。”
華沙說:“朗姆。”
娜塔麗猶豫了一下說:“呃……冰鎮牛奶。”
“不好意思,小姐,我們沒有牛奶……”
“哈哈,沒有牛奶還不好說,找‘母牛‘擠擠不就有了嗎?”叫囂的聲音有些耳熟,“這真是上帝的旨意,讓我們在這裏也得以相見。”華沙和娜塔麗朝聲源看去,那人的光頭突然變得如此顯眼,竟然是紮卡裏。今天他穿著暗色的披風,也沒帶手下,所以他們進來時根本沒瞧見他。隻見這時的他用雙手假裝托住自己胸部作出擠奶的動作。而他身邊還坐了一個人,是淡金發色的伊安,他望著娜塔麗沒有言語。
這時服務員衝紮卡裏走去,想要製止他的不雅行為。可是他掏出綁有荊棘的十字架項鏈咄咄逼人地擺在服務員眼前,來回晃悠。服務員看到他是教團的人也不敢對他怎樣,周圍的人更是鴉雀無聲。他得意地看著四周,尤其那些衣著得體的女性。接著紮卡裏不僅抓著自己的胸部,還比出前後晃動腰部的姿勢。一旁的伊安想拉住紮卡裏,卻被他一下甩開,還被用手指著鼻尖說:“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你我同是十二支隊中的隊長。大不了一拍兩散,我還可以離開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不對,連他媽鳥都沒有的地方。我可不像你從小嘴裏就吃滿了沙子。”說著紮卡裏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伊安強壓住怒火,最後瞅了一眼娜塔麗,鐵青著臉匆匆走出酒吧。
“哈,來這裏就是要娛樂一下嘛!”目送伊安離開的紮卡裏得意地張開雙手大聲說道。
一旁商隊的頭領,那帥氣的年輕人似乎激動地在和旁邊的大胡子仆人交流著什麼,不時還用手指指紮卡裏。很快仆人就來到紮卡裏身邊對他說:“先生,我家主人請您即刻停止這些不雅的舉動。”
紮卡裏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大胡子,又伸頭瞅瞅不遠處的商隊頭領,突然咳了咳嗓子,一口啐在了大胡子臉上。然後又用袖子一邊擦,一邊說:“哦!我的天,真抱歉,我剛才隻看到一個馬桶打開了蓋子,所以便不自覺地……”紮卡裏這時裝出的滿臉無辜讓人覺得很惡心。
那商隊的頭領“砰”地站起身!但身後一個高大的身影用手扶住了他的肩膀,一個戴著墨鏡,穿著黑色長衣,裏麵黃色襯裏的領子高高立起,散著棕色的長發男人,走到紮卡裏身前。倆人靠的很近,身體幾乎貼在了一起,紮卡裏光禿禿的頭頂隻到這高大男人的鼻梁。
紮卡裏剛要說話,隻覺得有什麼東西頂住了自己腹部。他低下眼,看到對方藏在袖口中的手槍已經緊貼他的黑色布袍,周圍的光線很暗,其他人都沒有看到這高大男子手中的槍械。接著紮卡裏聽到一個冰冷的單詞:“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