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再次醒來的時候,書房已經變的很安靜了。她躺在床邊的軟榻之上,蓋著一張薄薄的被子。而展灝辰依舊坐在書桌前安靜的看著書。
蘇沐並沒有打擾展灝辰,而是四處都瞄了一遍,不管是展語瑤還是那位賀冉兒都已經不在了。她還特意瞧了瞧那橫梁之上,發現紅姑姑也不在了。當她再次看向展灝辰的時候,發現展灝辰也正在瞧著她。
蘇沐有些錯愕,習慣性的抿了抿嘴,問了一句毫無營養的話:“那條蛇呢?”
展灝辰歎了口氣,有些沒好氣的說道:“跑了。”
蘇沐有些驚訝的瞪了瞪眼睛,不敢相信的說道:“跑了?難道那東西不是紅姑姑的放出來的嗎?還能跑了?”展灝辰眯了眯眼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軟榻旁,沿著塌沿坐了下來:“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啊,那還不管不顧的衝過來幹嘛?”
展灝辰坐的很近,蘇沐不由自主的撐起了手臂,往後挪了挪,喃喃的道:“還真的是紅姑姑的蛇啊,我隻是胡亂猜的。”
“亂猜的就敢衝過來,我怎麼不知道你膽子這麼大!”展灝辰的語氣依舊不好,視線停留在蘇沐的臉上,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
蘇沐卻扯了扯嘴角,嘟囔著:“就是亂猜的才敢衝啊,知道真相了,誰還會衝啊!”
“蘇沐!”展灝辰無奈的叫了一聲:“你能不能認真點兒,在意一點兒自己。”
蘇沐猛的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展灝辰,半晌才諷刺的笑了出來:“少爺,你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我什麼時候不在意了,我已經在意的不能再在意了,不然我為何要留在這裏?”
展灝辰狠狠的看著蘇沐,不知道為何情緒竟然很是激動。他一把拉住了蘇沐的手,將她的手腕用力的往外一番,露出了那個傷疤:“在意?這便是你在意的結果嗎?一個傷你已經養了兩個月還沒有養好,還敢說自己在意?”
蘇沐用力的掙脫著自己的手,但展灝辰卻握的很緊,絲毫掙脫不開。
蘇沐不甘示弱的瞪著展灝辰,咬著牙道:“放開,你可真是好笑,難道這傷不是拜你所賜嗎?”
展灝辰的神情一頓,眼裏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就算這傷是我弄的,它也不應該現在還沒有起色,給你的藥,你認真塗抹了嗎?昨天那種情況,誰又用你往這裏紮一下,讓自己傷上加傷。”
聽見展灝辰主動提起昨日的事情,蘇沐那滿肚子的火氣又竄了上來,不管不顧的道:“是啊,我就是自作多情,我就是看不清楚時局,我就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不想讓你一個人麵對那樣的情況!”說到這裏,蘇沐越說越氣,低聲吼著:“可你呢,你有把我當做同盟嗎?”
蘇沐完全憑著一時意氣不管不顧的嚷嚷了出來,可嚷嚷完之後,看著展灝辰明顯愣掉的神情,她又不自覺的有些發抖。覺得自己簡直是在作死,在這個地方這樣嚷嚷自己的主子,保不齊接下來的又是一頓罰。
所以蘇沐也沒有猶豫,快速的掀開了被子,準備下床跪下。誰知道一動才發現,自己的手腕依舊被展灝辰攥著,不由得道:“放開我,我出言不遜,向少爺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