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黃昏向晚,夕陽斜映,光輝斜斜灑下,少年坐在門前的石階上,望著遠方,在遠方,那裏是天的盡頭,連綿的山脈與遠方的落日相接,金黃色的樹葉,閃耀著迷人的光輝,雖是光輝灑遍卻也不能阻止黑暗的存在!
少年不怎麼愛說話,不知是否是習慣了沉默,顯得有些木訥,也隻有在熟人的麵前才能表現出來年輕人的活力與靈動。
正待思索間,問道:“林姨,你說哥哥還有叔叔怎麼還不回來?來信不是說了麼,他們今年秋末就能回來麼。眼看著秋天就要結束了,還沒有他們的影子,會不會又回不來了?”
婦人放下手中的活計,走到門前摸了摸少年的頭:“不知道,也許今年又出什麼意外耽擱了吧,又回不來,隻希望別出事的好,唉!”眼神裏是滿滿的憂愁。
“他們一定會平安的,放心啦,今年肯定能回來,也許就是推遲了一點,也就那麼一點點,不是麼?恩,一定是。”少年轉頭看看林姨,雙眼微微閃爍,也是有些不確定,隨即衝著林姨一笑,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林姨微微一笑,也不再說些什麼,隻是沉思著。周圍似乎一下變得安靜起來了,風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
一去五年,他們可曾知道,每年年末,望著那一桌的飯菜由熱氣騰騰直到漸漸冷卻是一種怎樣的無奈,他們可曾懂得,聽著別人家裏的歡聲笑語,打打鬧鬧,甚至是吵架,也會分外羨慕,自己卻隻得兀自歎息,那又是一種怎樣的苦澀。
回來吧,縱然是要漂泊也要記得常回家看看。
婦人無奈的歎息,聲音悠悠,隨著風去了遠方。不知遠方的人時是否能聽到家人的思念。
雪花片片飄落,悠揚,自在,順著風的腳步去了未知的地方。這年的冬天又一次按時來到。冬天每年都會回到來,雪花年年都要飄落,看雪的人卻不再相同,也許看雪的人會有相同,卻沒了那種感覺。
少年趴在窗前望著窗外紛飛的雪花,同樣的夜,同樣的雪,卻已不再寒冷,這樣的雪,似乎有了一種別樣的味道。夜色越來越濃,沒有月亮的夜顯得格外漆黑。
正在看時,少年驚奇的發現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從城門口進來,這樣大的雪天,不知還有什麼人會行走,兩人卻是向這店走來。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居然就從城門口走到了店門前。
隻聽得砰地一聲,門便被推開了。同時響起了一聲略帶稚嫩卻又有點粗獷的聲音大喊道:“娘,我回來了。”“小梅,快點出來做飯,我都餓死了,一路這趕得又累又餓。快點。”聲音裏透著回家的喜悅。
少年猜測到,這便是大哥和大叔吧。兩人都穿著一身單薄的衣裳,卻也不畏懼這寒冷,前者看上去略顯稚嫩但卻又有一絲自己所沒有的沉穩與淡定,身高卻是不矮,與其年齡一點都不相符,雖同是年少,卻是有明顯的差別,而後者成熟中又有些厚重顯得更為安然,看上去似乎也隻有三十來歲的樣子。
不久林姨便出來了,一臉喜氣,笑道:“這都五年了,總算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