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啦”一聲,撞開門,遮過刺眼的日光燈,腳步有些發麻。
立哥飛撲過來,抓著我有些踉蹌的身子,“子墨,傷口怎麼又開裂了。”一股血腥隨著溫暖的室內,一陣擴散開來。
我無力蒼白的手抓著床上的扶手,口中吐著有些苦澀的白氣,癱軟的疲憊。
亂七八糟的翻倒聲,小牛有些緊張的找著包紮的醫用品。
“在下麵,抽屜裏。”
“碘氟液,不要拿酒精了…紗布。”熟練的捏著夾子的手,添上棉球沾上碘氟液。黃褐色的液體遊離在上口的邊緣,一股股的涼侵入毛孔,疼痛稍稍的消減退卻了一些。
“紗布”立哥一手拿著鑷子,另一手麻利的像正在手術的醫生熟練的張開,索要著他必需的器械。
“沒有了。”小牛底朝天翻弄著櫃子裏的物品也沒找到半星點的紗布的影子。
“那還是下去吧,這樣下去可不行。”
“走!”佳佳搶過我手臂挽在肩上,欲走的姿勢,立哥拽過衣服披在我微涼的後背。
“等等”小牛登上桌子,翻開櫃門一包黑色的塑料帶翻落下來,白色的紗布滾落在白淨的地板上滑稽的打了圈。
我們有些納悶,但是立哥的眼中掛著微笑。
佳佳攤開手,高深莫測的微笑“你真是天生受虛的體質,可惜的是還有我們。”“嗯”從小的環境不好,身體虛,村子裏的男孩都說我長的秀氣,這也漸漸的成了以後自我介紹的主要招牌。
白色的紗布一圈圈的纏著,立哥是不是探進的手指試探著是否纏的緊了。
不時的挖苦嬉笑。
一群打不死,拆不散的室友。
小牛看著隱約泛著紅的紗布陰著臉“是夏晨晨學姐個我的,我差點個忘了,子墨???”
“嗯?”我接過這包沉甸甸的手提袋,有許多的消炎.....
我近視的厲害,沒有戴眼鏡,湊進眯著眼。墨綠色的漂亮的筆跡,手工開愛的笑臉印在紗布上。
我一陣苦笑。女孩有時候也是有種無法描述出來的可愛,雖然你不是太在乎她,她依然會在自己的世界裏含苞待放。
“好了!”立哥誇張的打了蝴蝶節。
翻到底麵,一張留言卡。
“子墨,有些事我想的簡單了,有些太直接,我的太在乎讓我忘記了你的感受。我以後會改的,也不會胡攪蠻纏了。”——晨晨
收了手中的留言卡,橫在床上回想剛剛我的畫室門前,就那幾秒我是多麼的渺小。想沾染著病疾的躲著她,小心眼的生怕她再生出什麼禍端。
現在想來是我錯了,誤解了她。
感情的成長中也許總有一個時期是男生追不上的,就像女生的成熟。自己明明知道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任由自己的幼稚主導一切。
佳佳,立哥,小牛古怪的盯著我木然的表情。一種難以勾勒出的猥瑣,像對著俘虜的女匪的眼神。
小牛咕嚕著眼,瞬間落座我的身邊“子墨還裝呢?”
“子墨,你好好的照顧自己,有時間我再去看你........”搶過我手中的信,大聲的朗讀著,微微的帶著女腔。
“好肉麻!”
“你才惡心呢!”佳佳無厘頭的罵著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