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門的就急急地奔著醫院的方向去了。
陽光剛照在那顆快要被凍死的冬青樹上的時候,我酸軟的腳板終於帶著我來到了目的地。
今天的陽光似乎是用來給病人康複用的,經曆了這幾天寒冷陰沉積壓的虛弱的生命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裏就放滿了醫院的花壇邊。
我提了著給熊帶的書和零食,小心的走在住院部的大廳裏,不想一不小心就打擾了別人的談笑。
清脆熟悉的高跟鞋聲還是急急忙忙的在我的耳邊響著,這又是柳姐在忙了,她很認真的照顧著每一個曾到過這裏的病人,但是還有點失落痛恨著。如果今天可以沒一個病人來到這裏,這才似乎是個值得她高興的事。
醫院時我曾熟悉不過的地方,我冷冷的縮了縮裸露在外的手掌錯開了,那很少關上門的治療室。那裏曾經也時時的閃現著一個不聽話孩子被針紮的嚎啕大哭的場景.....
順著走廊的一邊走著,在純白色的牆角處轉了個彎就是熊的監護室了。
牛奶色的地板上映襯著在上麵個走來走去人的碎影。
我停在了門前,沒有開門進去,我微微的弓下身子,像個間諜摸樣露出一隻眼睛窺探著獵物。
小惜依然的抱著那蓬鬆鬆的淡藍色的枕頭,懶散的黝黑長發散亂的盤在胸前的枕頭上,帶著粉紅的臉頰下方時常的扯著亂七八槽的微笑。
看動畫片就看成這個樣子了?我僵硬的眉頭很不理解一個懷揣善良與可愛的女孩是一個怎樣的神奇生物?
難道我變成女生就會理解了?
我隔著透明的玻璃,神神叨叨的假想著......
呼吸了一口門外輕鬆新鮮空氣,“咚咚....”半彎著無名指我敲響了玻璃門。
熊傻傻的不知道,一副沒聽到的樣子,連頭也不轉。
“哎哎!”我很不方便的推開門,衝了過去放下手中的書和零食。
“小羊你們就等著被我吃掉吧.....”
“是灰太狼,大家快跑....”
電視裏的動畫片還是不急不忙播放著,她像著了魔一樣的目不轉睛的看。
我裝作看不見,打開我帶來的零食,細細碎碎的撕這“你就看吧!”我不帶任何一點可憐她是一個病人的溫柔語氣。
“啊!我的!”
熊支手就抓住了我手中的手中的小甜點,黑黝黝的舒潤玻璃球裏發著一副說死了也不放過的凶悍寒光。
深山裏的老貓也不過是這樣的,冒著被獵人獵殺的危險去奪取獵物。
我一並將她抱在懷裏,不讓她在亂跳著。整個臉都嵌在她的額頭上。
“你終於醒了,傻瓜!”
“再讓我好好的看看好不好?”我貪戀著她的溫暖的樣子。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種可以吧人變小的藥,我想回很惡毒的將它投進熊吃過的食物裏,我想她能變小,像隻老鼠一樣將她永遠的帶在身邊。
在每一個疲憊的瞬間小心的將她取出來,安心的看上幾眼。
愛一個人沒有錯,秋天愛上了冬天的冷漠,她不的不去選擇在自己在有限的時間裏好好地幻想著他們在一起的美好的事情。雖然她很傷心明白這一切都隻是鏡花水月,可是她真的就那樣傻傻一天天的等著他的到來,等待著死亡,等待著有一天和他在一起的那一瞬間。
熊淘氣的咬著我耳朵,嘻嘻的笑,“好了!人家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唉!怎麼現在才看見啊?”
“是啊…?”
“那看人家那灰太狼比我好看多了。”我微微的湊近了她鼻尖,淡淡刷這貧嘴,吃著動畫片的醋。
“你不要在吃了吧,還是看喜羊羊與灰太狼吧。”
每一次的零食都是在她誘騙中偷偷的被騙完了,我鬆了手中的零食機靈的取走了剩下來的零食,這次可要好好地懲罰一下她,可不能在大意失荊州了。我們在充滿陽光的病房裏,打著情罵著悄。
噠噠的敲門聲像一陣刮過耳邊的風一瞬間就消失在我們的打鬧聲裏。
悄然進來的西裝革履的男人,濃妝豔抹的女人一時間讓我冷不丁的有點意外的害怕。
我癱軟無力鬆了鬆了和熊交纏在一起的手指,像個越獄的逃犯被逮捕時崴嵬縮縮的從床上移到了椅子上。
低拉著腦袋從掉落鼻間的鏡框下望著她們…
我強打著氣脫口一句“你們是?”我情不由衷的問著麵前的男男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