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上車,當溫暖的太陽光照在那個交叉著十字的側麵的時候,我和晨晨便到了醫院的花壇旁。經曆了一夜的暴風雨,那顆屹立的冬青樹有點歪歪扭扭的牽強站著,花壇裏堆積著厚厚的已經開始融化了的積雪,金色的陽光算在上麵,隱隱的閃著黃色的晶瑩。
道路上一大早就被辛勤的保潔員清理的很幹淨,沒有看見泥與水纏綿的畫麵。
順著走廊的邊緣,護士們踩著清脆的高跟鞋來來回回的穿梭在病房與手術之間,我拉著晨晨的手向著小惜的病房走去。
“子墨。”
晨晨放慢了腳步,我與他的距離一下就來開了很遠,他雙腳並在一起散著有點散亂的長發,濕濕的眼靜像隻小白鼠癡情的望著我。
我轉過了身,她輕巧的扯開我十指相扣左右手,沒有生氣,沒有粗魯,隻是淡淡的滑落出我的指尖,我不知道她沒什麼會在分開,是一份不信任,還是那種對熊的羞愧。
她默默的忸怩著粉紅的嘴唇,細膩鼻息也漸漸地變得難安起來。
尷尬了幾秒,我收回了冷落在空中的左手放進了口袋裏,“怎麽了?晨晨.....”
她不說隻是亂動這眼角,晶瑩水珠在不敢眨動的框子裏打著轉,纖細的手指慢慢緊緊我了起來。
“晨晨,我們走吧。”我舒了口氣,平淡了下緊張,後悔,蹉跎的掙紮。
我上前拉了下她的胳膊。
“你去吧,我等你!”眼淚隻在那一瞬間流落在那張白皙恬靜的臉頰上,我的手臂再一次的從她的手臂上滑落。
“晨晨!我...”
“什麼都不應說了,還是趕緊去看看她吧,我不會離開你的。”
晨晨嬌嫩的嗓音提前截住了,我下麵想要說出的話。
靜靜的兩個人僵持在那裏,隻過了幾秒種,她便轉過身“我在外麵等你,給你買點吃的。”
“晨晨”
“晨晨”
無論我怎樣的呼喊她,依然無動於衷離開了走廊出了大廳。
我的心裏亂糟糟一瞬間,翻著一縷縷憐惜著她的感覺。我不知道該怎樣描述那種感覺,是苦苦的味道,還是快死了的味道。
推開熊病房的門,裏麵隻躺著匆匆折疊著的被子。
轉過身便向著熊前幾天住過的那個病房走了過去。
時間過去了那麼長時間,熊的父親也到了醫院的急診室門前,不多不少的風吹著淡淡的煙草味沁進我的心扉。徐冰難看的臉上倉白依然不見一點輕鬆的神色。
我看著亂作一團心情的叔叔走了過去。
“叔叔!”他聽到了熟識的聲音,擺弄了下腳上的動作看了我一眼,焦灼的嘴輕起了一下,深沉的呼息裏帶著很重的煙味,“來了啊,子墨。”
我羞愧的不敢看他的眼睛,怕泄漏了昨天晚上那樣情迷的眼神,不經意間便侮辱了她寶貝女兒和我的愛情。
“叔叔,小惜怎麼了?醫生說她不是恢複的很好的,很快就可以出院回家靜養了?怎麼會突然的告訴我她不停的流鼻血…”
徐冰站在一旁的牆邊上,聽了我說出這樣責怪的話,冷冷的斜了我一眼“叔叔又不知道會出這樣的事,當初你自己怎麼沒注意到細節呢,醫生說她以前肯定也流過鼻血隻是我們不知道。你整天說著你怎怎樣愛她就連這一點都沒注意到…”
“不要在說了。”
“哎!”叔叔的話,打斷了徐冰。
徐冰隻能猛然背過身去狠狠在牆上握著拳錘打著牆皮。
“我…對不起,叔叔。”
“我沒能照顧好小惜。”
“我,…”
“唉!”叔叔深深的再次歎了口氣,“都是我錯,是我沒有告訴你,子墨。”
“嗯?”一瞬間我的腦海裏生著碩大的問號。
他站在我和徐冰的中間,透徹的黑色瞳孔裏泛著許多我們需要的答案。
“這一切來的太早了,是我對不起她。”
“來的太早?”
“我對不起她?”我和徐冰冷冷的相視了一眼又匆匆的回到他有點悲傷過度臃腫的臉上,“叔叔,什麼來的太早。”徐冰緊跟著便問著答案。
我們都很不喜歡捉迷藏的遊戲,因為這個遊戲的結局幾乎和事情的經過發生並沒有太大的聯係,玩起來總有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子墨,上次我和你提起過小惜母親的時情。”
“小惜的媽媽是在夏天去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