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擦黑了,寧王才回到府中。我淋了雨有些不舒服,早早睡下了。
沒想到,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陳媽卻來拍我的門。
“王妃,王妃。”
我懶懶的起身,一邊應門一邊問:“這麼晚了什麼事?”
“王爺有請。”
我披衣起來,打了大大的噴嚏。
“快點。”陳媽催我,她做人就是沒有秦媽圓滑。
雨沒有停。陳媽領著我,沿著旁邊的遊廊繞行。
我突然想,他至少把我安排的和他住得很近,中間還有遊廊相連。以前的那位梅妃呢?會和他住一起嗎?看樣子不會。
仍然是書房裏點著燈。
陳媽報了一聲,推了門進去後,我看到秦媽也在。
他背對著門,麵牆站著,案上唯一的燈盞把他投在牆上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秦媽看了我一眼,對著那背影說,“不然我去催催看。”
“不用。”他回答的簡捷。
秦媽還在遲疑。
“這種事情不要再對我說。”他冷冷地說。
秦媽又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你們先退下。”我聽出語氣中的火藥味兒。
秦媽和陳媽都默默地退了出去,門被帶上了。
他還是對著牆,把一個冷峭的背影留給我。
我眯了眼也去看,才意識到牆上掛了一幅畫,上次怎麼沒注意呢?而且這畫我見過,就是在以前齊王府看到的那幅《雁門關山》。
“知道雁門關在哪裏嗎?”他問。
“知道。”我可是學過中國地理的。
“是啊,你當然知道,離晉中竇家不遠。”
“雁門關是在晉北了吧”我還有閑心糾正他的地理知識。心裏卻在琢磨,我剛才是不是聽到了咬牙的聲音?
“從那裏出關,可以直插突厥腹地,正是打擊突厥最適合的地方。”
我知道,突厥這兩年很不安分,總有一天會成為大景王朝的肘腋之禍。他若有心,能除掉這一禍患當然最好的。但,他為什麼對我說這個?
“竇家!”他真的是在咬牙切齒。
我對著他黝黑的背影突然有種不詳的感覺。我向後退了一步。
可他動作更快。幾乎是一轉身間就如老鷹捉小雞般,把我拎到了案台邊。
他用身體抵住我,“竇家!”
我傻乎乎的看著他,他的麵具很近,近得幾乎抵到我的鼻尖。
“夏家?!”他口中噴出的熱氣真撲我的麵頰,有濃重的酒氣。
我張口結舌,根本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如此爆怒。
“我不管你是誰。”他的大手隔著衣服在我身上亂擼,“外戚、裙帶……”他用手胡亂扯我的裙帶,“勾勾連連,仗勢欺人。”他動作笨拙,居然半天也扯不開。
我這時終於反映過來,他這是想……
“等等,等等,”我慌忙大叫,同時用手抵住他的胸口,“你是不是沒有借到糧?”
你沒借到糧,就算把我吃了也沒用啊!
他仍然在扯我的衣服,越來越狂燥。我的抵擋根本就是蚍蜉撼樹。
“國之大蠹!”他咬牙切齒,“飽食無用!”
我的裙帶應聲而斷,他的手立刻探進我的紈衣,並迅速在我身上遊走、向上,我尖叫起來。拚命推他。他卻不為所動。熱而粗糙的大手所過之處,我的肌膚一片戰栗。可是在剛碰觸到我的隆起的一瞬間,卻又一下子停住了,小心的探了探。慢慢閉上眼,仰起頭。他的喘息聲加重了。
我胡亂拍打著他,“哇”的一聲哭起來,這個樣子我一點也不願意。“不是我。”我哭喊,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的手猛的整個兒扣住了我的隆起,停在那裏,身體前傾,把我壓向案台,張開嘴,咬向我的脖子。
我大聲尖叫。渾身發冷,卻覺得他渾身滾燙,尤其是停在我峰巒上的大手。
他沒有真咬下來,隻是含住了。在我的脖頸間輾轉吸吮。
我不敢動了。
他含了一會兒,開始用舌頭舔我的脖子。他一直在喘息,可又沒有進一步動作,一直舔,一直舔。
“我不是大蠹,我沒有白吃飯,我幹活了。”我哭著小聲說,怕又觸怒了他。
他僵住了,慢慢放鬆了我,身體離開一點,俯身看我。
我也抬了淚眼看他,這麼近!我第一次這麼近的看他,可以看到他深如古井的瞳仁。那裏麵沒有我,隻有案上那盞孤燈的火焰在裏麵一跳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