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77年,東漢熹平六年,丁巳年。八月,靈帝以鮮卑連年入塞抄掠邊郡,命護烏桓校尉夏育,破鮮卑中郎將田晏、匈奴中郎將臧旻各率騎兵萬餘人,分別從高柳(今山西陽高)、雲中郡(今內蒙托克托東北)、雁門郡(今山西代縣西北)出塞,分三路進攻鮮卑。漢軍出塞二千餘裏,鮮卑首領檀石槐命東、中、西三部大人率眾分頭迎戰,大敗漢軍。夏育等軍輜重盡失,戰士死者十之七八,三人各率數十騎逃回,皆以敗軍之罪免為庶人。此後,鮮卑兵勢更盛,連年犯漢邊境。
今年,揚州大雪,天氣格外寒冷。南方的冬天濕潤,風吹在臉上,更加的寒冷。在這一年,不知是誰寫了一首詩,表達了家人對遠方出征在外的親人的思念。
孟冬寒氣至,北風何慘栗。愁多知夜長,仰觀眾星列。三五明月滿,四五蟾兔缺。客從遠方來,遺我一書劄。上言長相思,下言久離別。置書懷袖中,三歲字不滅。一心抱區區,懼君不識察。
除夕的這天,孫堅從徐州趕到家裏,孫策看到父親麵色惆悵,知道父親應該是有心事。不過孫策從母親那裏聽來,父親因為在徐州廣陵郡鹽瀆縣擔任縣丞時,官吏百姓親近順服,因此又被委派至盱眙縣擔任縣丞,年後就要去赴任。這些年百姓的日子不好過,盱眙所處淮河下遊,洪澤湖南岸,江淮平原中東部。那裏在淮河流經境內,北部瀕臨洪澤湖。境內有低山、丘崗、平原、河湖圩區等多種地貌。這些年水賊漸多,於是盱眙縣縣令上奏廣陵郡太守張超,點名希望父親能夠來盱眙縣協助治理。
“照理說父親目前在官場上還是受貴人相助的,到底是什麼原因愁眉不展呢?”孫策好奇著,走進屋內,想聽聽大人之間的談話。屋裏坐著爺爺孫鍾,父親孫堅,叔叔孫靜,還有堂哥孫賁(孫羌的長子),另一側有兩個孩子在玩耍。四人圍著方桌坐著,孫賁在一旁作陪,看來大人們有意將孫賁帶著,讓他從小參與進大人的講話,隻看見孫賁正襟危坐,靜靜的聽著。目前家裏孫策這個輩分的孩子中,孫賁年齡稍大,過年就13了。
另外一旁玩耍的孩子,一個7歲,是孫賁的親弟弟孫輔(孫羌的次子),另外一個3歲是孫靜的長子孫暠(孫靜的次子孫瑜今年剛生)(曆史上孫暠在孫策死後,奪權未遂)。孫策走進來,看著孫暠,心裏想著:“這家夥,將來得提防點。”隨後就直直的向大人那邊走去。
“父親,抱。”孫策嬌嬌的向孫堅伸出雙臂。
“賁兒,讓策兒坐在你旁邊吧。”孫堅看都沒看,直接說到。
“是,叔父”孫賁將孫策抱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聽著大人的談話。
“今年漢軍與鮮卑在塞外決戰,聽說大敗而歸,漢軍隻幾十人生還,臧將軍現在無礙吧。”“孫鍾問道。
“哎,朝廷對此事非常震怒,將三位主將都貶為庶人。我回來之前,特地去射陽縣拜會了臧將軍,詢問了戰事。”孫堅答道。
“臧將軍,怎麼說?”孫靜問道。
“這一戰,朝廷命令三路人馬進攻鮮卑,漢軍出塞兩千餘裏,中了埋伏,恐怕另有隱情。當時臧將軍擔憂大軍不能離塞太遠,但此戰是由朝廷直接指揮,上麵說:“兵貴在神速,而且此戰的信息各路漢軍互相並不知曉,同時開拔,要殺個鮮卑搓手不及,是絕密的信息。”可是大軍到了塞外一直未見鮮卑的軍隊,臧將軍便想回城,但朝廷派下的監軍說:“若回城,便以抗旨不遵逮捕起來。”直到出塞兩千裏後,漢軍勞怨紛,糧草也已不足。一日,遇到鮮卑的埋伏,漢軍無法抵禦,全軍覆沒。哎,臧將軍懷疑朝廷有奸人作祟。”孫堅歎著氣,喝了一杯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