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舍問:“可以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這……”卓航看了一眼冬善兒:“段總還是問善兒吧,她最清楚。”
冬善兒眉頭緊鎖,將段舍中毒前後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但並沒有說對黑衣人身份的猜測。
關於潘多拉的來曆,她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告訴大家,以免引起恐慌。
尤其不能讓卓航知道。
這個人以私利最大化為原則,如果他知道了潘多拉,極有可能會在力量對比懸殊的情況下,重新倒向帝國。
至於段舍,他現在身體尚未複原,還是不要讓他擔心為好。
但段舍和卓航均不是普通人,兩個人都能感覺到冬善兒有事瞞著大家。
她十之八九已經知道那個黑衣人的身份了。
卓航決定還是逼迫冬善兒一下,讓她說出來,他隱隱感覺,那個黑衣人身份很不一般,極有可能跟冬善兒是同類。
“善兒,我在想,那個人,會不會也是AI人?是帝國派來的間諜,專門對付你來的?不然,普通的人類,怎麼可能飛天遁地?在工廠,我可是親眼看到她是如何跳上那麼高的房頂逃走的,那完全超過人體極限。”
段舍這次也史無前例站在卓航一邊:“是啊,善兒,你有什麼難處可以告訴我們,我們一起想辦法,不要再一個人扛了。”
冬善兒左右看看兩人,還在猶豫。
段舍已然看透了她的心思:“我相信卓總督這次絕不會搖擺不定,他會堅定不移站在全人類的未來上。”
卓航道:“是啊,無非就是帝國已經知道我的不忠,又派了一個AI間諜來除掉你和段總,然後把我也處決掉,還能比這更糟糕嗎?”
冬善兒想了想,再瞞下去也沒多大意義,這兩個男人都不一般,跟聰明人對話,要用聰明人的方式。
“沒錯,那個黑衣人極有可能是帝國的一個間諜AI——潘多拉。”
卓航暗暗心驚:“帝國不會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了吧?”
冬善兒搖搖頭:“現在我還有很多不確定的地方,如果真的是潘多拉,她為什麼要蒙著麵不讓我看到?還有她的那雙眼睛,也不像是潘多拉。可,她給我的感覺,又像極了潘多拉。”
“那她到底是還是不是?這潘多拉跟你又是怎麼回事?”
“潘多拉跟我是宿敵,我們一向不合,我曾經殺死了她,所以我才拿不準,黑衣人究竟是她死而複生,還是別的什麼人。”
“你越說,這情況就越複雜了。段總,您怎麼看?”
段舍沒有馬上發表意見,他在凝眉沉思。
冬善兒很熟悉他這個表情,記得當年在高維,第一次看到他時,他正在開會,隔著玻璃窗,他就是這幅表情。
他一般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如果開口,必然是解決事件的辦法,而不是看法。
他從來不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無謂的口頭爭執上。
果然,當他抬起頭時,第一句就問:“你們今天是不是在誘捕潘多拉?假定黑衣人就是潘多拉的話。”
“是。”
“那麼這個‘潘多拉’一定就在我們內部。”
“不可能吧,今天我留在醫院的,都是經過考驗,絕對忠誠於我的人。”卓航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目光閃爍,多年的總督生涯,已經讓他養成對誰都不會絕對信任的習慣。
段舍把目光轉向冬善兒:“你剛才說的是對的。”
“什麼?”
“你跟竹子的那番對話。”
卓航眼睛一跳:“段總也懷疑竹子?”
“竹子是不是潘多拉我不知道,但是排除潘多拉是AI人的這個條件後,竹子是最有可能想殺死我和善兒的人。並且,也隻有她最了解我們的行動,了解安保布防。還有一點,不知道善兒你注意到了沒有?”
“什麼?”
“在ICU你昏迷倒在地上醒來後,我們曾經談起你那塊從小隨身攜帶的石頭。”
“對。”
“那個時候,竹子是不是進去了?”
“是。”
“她眼角的餘光,一直落在那塊石頭上。”
“嗯,您這麼一說,好像是,不過當時我的注意力都在她送來的粥上。”
“後來,那個刺客闖進來後,我也留意到,她對你戴的石頭也非常感興趣,幾次下手,但都沒得手。”
冬善兒回憶了一下,睜大眼睛:“沒錯,是這樣的,那人的確想搶走這塊石頭!”
她說話的時候,下意識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吊墜,但一下愣住了,那裏竟然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