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裹足不前讓餘歡很鬱悶,“你去跟她把話說開了,讓她別再掂記別人家男人了……怎麼還不去?是不是你有什麼別的想法?怕和她見麵?可是心裏有鬼?”
楚淮馬不停蹄地去了。所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說得真對,楚淮無比慶幸自己把餘潭弄到江南去了,要是那老頭兒還在京裏,指不定還要出什麼事。
楚淮真的去見了燕清芳,也不光是為了餘歡的交待,他覺得做人該有始有終,他和燕清芳之間早晚要有個了斷,像這樣放在一邊,看著像是渾不在意,可偶爾還是會想起個一星半點的,煩人。
燕清芳自打從宮裏回來後就每天哭濕枕巾,她已經是太後了,她還能怎麼樣?除去這個身份,她還曾是楚安的妻子,無論是哪一種都注定她和楚淮不能再走回頭路了,她還不夠傷心嗎?居然還用這樣下作的手段來汙蔑她!她從未想過要楚淮為自己做什麼,隻想和他見一麵,說一說當年的事,讓他知道自己當年是情非得已,她不是有意要害他,她是受人逼迫,她不能看著自己的母親去死!她隻想讓他知道,甚至不求他的原諒,隻是想讓他知道、隻想讓他心裏那個美好純真的燕清芳繼續活下去而己啊!
燕清芳哭得昏天暗地,當聽到皇上駕到的消息時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聽。
他真的來看她了?在侍人的催促下燕清芳慌亂地起來,曾幾何時,楚安踏進她的宮門她都不曾有一絲慌亂,麵對楚安時她從沒有過哪怕一瞬像現在一樣的心情,她坐在梳妝台前不安地看著自己哭得腫如紅桃的眼睛,又抓散自己歪歪斜斜的發髻,讓侍人快些過來為她挽發。
楚淮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命苦,皇帝應有的待遇到了他這裏全都反過來,對著餘歡也就罷了,他算是心甘情願,可現在是怎麼回事?就算他是突然來襲好了,可進去通報的人已經去了小半個時辰,燕清芳還是沒見蹤影,難道是要報複之前進宮受到的冷遇?他何其無辜啊!
他等得鬧心,又不能就這麼回去,來都來了,到時候餘歡一打聽,說今天見麵都說了什麼呀?他說哦沒什麼,我們沒見著麵,什麼都沒說。
誰信?要是這話再讓遠在天邊的餘潭聽著風聲,再弄個三字真言回來教餘歡對付他,他搞不定啊!
所以他想走也走不了,就隻能在屋子裏轉悠尋找過去和楚安在這院子裏相親相愛的影子——太惡心了!
後來等燕清芳出來的時候,楚淮正揉著眼睛,燕清芳一見眼睛也跟著紅了,楚淮對楚安住過的屋子尚且如此感慨,是何等的重情重義!若說之前入宮種種是出於楚淮的授意,她絕對不信!
那邊楚淮強迫自己壓下要打出來的哈欠想:這皇帝可真不是人當的,困死了還得注意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