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曼曼嗬嗬一笑,眼神中卻帶著一絲無奈的神色,十八歲的大姑娘明明該是待嫁閨中,足不出戶才對,可她卻從十三歲開始就在這城北街混飯吃,到如今有誰還能將她當做大姑娘來看呢?有時候還真是不得不認命,即使她曾經也很努力的和命運抗爭過,到如今卻還是這般寒磣光景,怪隻怪她有一個這麼不爭氣的大哥,她再努力又有何用呢?
更無奈的是過不了多久,錢多福就要成為她的相公了,這樣想來,她的腦袋就一陣犯暈。她搖了搖頭回過神來,見小方子說:
“那咱們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兒多福那小子又溜了,又不知去哪裏尋了!”
錢曼曼大眼一眯點點頭便快速的出了門,想起什麼,又回轉身回到院中拿了一根棍子,和小方子一前一後的往運來賭坊去了。
此時在另一條街巷中,跑過一對背著包袱的男女,神色驚慌。
錢曼曼與小方子一路小跑出了巷子,順著大街往運來賭坊去,此時正在招呼夥計開門的綢緞莊王掌櫃喊住她:“曼曼姑娘停停腳,這一大清早的這麼慌張是要去哪裏啊?”
錢曼曼停下腳步對王掌櫃說:“王掌櫃我有急事呢。回頭再敘!”
“我就是要問問你,我門口這個賣包子的攤位你是否還要續租啊?都有好幾個人來詢問我了,看在你的麵上,我隻能再拖三天時間,過期不候了嗷!”
錢曼曼擰著眉點點頭,雙手抱拳便朝前去了。王掌櫃看著錢曼曼的背影搖了搖頭,摸著胡子一臉感概:“可惜了這麼好的姑娘,老天怎麼讓錢氏給撿了去?真是作孽哦!”隨後便轉身進鋪子裏去了。
錢曼曼和小方子提著棍子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但離賭坊還有一段路程,此時小方子回頭說:“曼曼,這麼去運來賭坊還有一段路程呢,我這一來咱們又一去的,耽誤好一陣子功夫,你大哥沒準早就溜掉了,我看還是繞近路吧!”他指了指對麵的那條窄小的巷子,這巷子是青樓街的後巷,平日裏青樓的姑娘們內衣內褲洗了都曬在這後窗旁,各色的肚兜在支起的窗欞下飄動,,一般沒人會從這裏走,怕沾染了晦氣。但往這條巷子去運來賭坊是最近的。
錢曼曼點點頭,便隨著小方子往一旁的小巷竄去。
就要闖過肚兜陣出了長巷之時,突然有來人和跑在前麵的錢曼曼撞了個滿懷。錢曼曼好不容易穩住了腳,鼻中便傳來懷中人兒身上的蘭花香。再低頭一看,卻見她是一身男兒裝,但不見她的麵龐也知道,她絕對是一個女子,耳朵上的丁香洞已然出賣了她。身子也較弱柔軟,摟著都有大家閨秀的感覺。
錢曼曼皺了皺眉,這時候哪裏冒出來的這位女扮男裝的大小姐耽誤工夫,她不想和她多說半句便要饒過她離開。卻在對麵姑娘抬頭之際,錢曼曼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