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子哥哥,他不理我啊,他要是被別的女子搶走了,我該怎麼辦?”
那語氣姿態,就像是被人搶走心愛玩具的小女孩,十分嬌蠻可愛。
“公主!”君浣溪聽得好笑,也顧不上身份,輕聲問道,“你真那麼喜歡臨風嗎?那麼在意他被別人搶走嗎?”
“那是當然,他是我見過的最俊美的男子,身份也配得上我……”宇文子嬰說著,瞟一眼對麵俊秀絕倫的男子,心中微微一動,若論長相,這個君大夫也不比衛臨風差,隻不過,衛臨風還是一位威風凜凜的侯爺,自然就給比下去了。
君浣溪輕輕搖頭:“喜歡一個人,是不應該隻看容貌與地位的……”
若論容貌,沈奕安絕美非常;若論地位,衛臨風世襲侯位,可是,自己心裏偏偏就住進一個楚略,橫亙其間,揮之難去,真是造物弄人!
“子嬰別擔心,我倒是想到一個辦法,諒這個小子也沒膽量拒絕——”宇文明瑞微微一笑,湊到她耳邊,低語幾句。
話聲過後,宇文子嬰即是雙目發光,笑容綻放,連聲道:“太子哥哥,你說得是真的嗎?到時候誰去說呢?”
宇文明瑞哈哈笑道:“你先不管,你隻要說,你願不願意?”
宇文子嬰暈紅了臉,隻是不迭點頭:“我願意,我當然願意。”
“這就對了!放心,你是我最心愛的皇妹,我自然會盡力幫你……”
君浣溪默默立在一旁,隱約聽得幾句,心中暗自好笑,這個太子殿下幫著自己皇妹算計衛臨風呢,自己到底要不要去通風報信呢?
待得宇文子嬰歡喜去了,宇文明瑞這才回頭笑道:“我這個皇妹,從小被寵壞了,真是沒辦法。”
君浣溪搖了搖頭,由衷讚道:“子嬰公主天真爛漫,直率無偽,倒是十分難得。”
“她呀,膽子確實比一般女子大多了,她母妃過世得早,也沒人管著她,我真怕她那不服輸的性子,哪一日會惹出什麼禍事來……”宇文明瑞說罷,看一下天色,抱歉道,“時辰不早了,你今日又要晚歸了。”
“殿下客氣了,我今日本來就是輪到夜晚值守,不需出宮,直接回太醫署去便是。”
行禮告退,沒走出兩步,宇文明瑞卻是漫步跟了上來:“浣溪,等下,我與你順路。”
順路?自己是回太醫署,怎麼順路?
見她側頭不解,宇文明瑞解釋道:“明翔在禦書房被罰思過,我過去看看他。”
“四殿下?”想起那日在禦花園門口見得的年輕皇子,不覺好笑,“他做了什麼錯事,竟是被陛下處罰?”
宇文明瑞搖頭道:“具體情形,我也不知道,過去看看再說,我們走吧。”
君浣溪點了點頭,兩人漫步而行,走不多時,依稀見得前方禦書房中明亮的燈光。
一人立在殿前,見得他們過來,不緊不慢前來行禮:“殿下!”
這人一身深色阿監服飾,青色綬帶之下銀光閃現,正是天子近臣,永樂宮中常侍吳壽。
宇文明瑞點一下頭,低聲問道:“父皇還在嗎?明翔呢?”
吳壽搖頭道:“陛下回宮去了,四殿下還在裏麵。”
正在說話,殿中卻是傳來似有似無的簫聲,淒清而又綿長,顯出弄簫之人寂寥的心境來,卻是天地茫茫,形隻影單,令人頓感惆悵難言。
君浣溪微微一怔,聽得宇文明瑞低聲奇道:“明翔這是怎麼了,這次回來心事重重,竟似變了個人一般!”
吳壽應了一聲,顯是平日訓練有素,麵色沉穩,卻不多語。
見宇文明瑞抬步欲行,君浣溪趕緊行禮告退,背著藥箱匆匆去了。
接下來的幾日,署中仍是忙碌不堪。
一連值了幾個夜班,渾渾噩噩,哪裏還有時間和精力去想診治之外的事情。
這日好不容易早早回府,晚膳過後,正懶懶躺在樹下乘涼休憩,忽然聽得頂上一聲冷笑:“君浣溪,你倒好,一個人在這裏舒服自在,卻讓我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衛臨風,他來做什麼?
一身酸軟,瞌睡正濃,也懶得睜眼,揮一下手,不耐道:“別吵我,你煩死了!”
“是,我煩,我可惡,我讓你覺得討厭——”衛臨風一把抓住她的手,朝上用力一扯,暴跳如雷,“所以你就把我推給別人,是不是?你這個沒良心的女……家夥,你膽敢把我推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