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揚接過李練達送給他的尖首燕明刀。
蕭正揚將在手心裏反複地掂量著,仔細地查看鏽跡斑斑的古代錢幣。
蕭正揚說,這麼好的東西你快自己留著吧!這幾枚燕國刀幣讓我有回到過去的感覺,仿佛金戈鐵馬入夢來一般。在這片土地上曾經發生過怎樣驚天動地的曆史事件啊!真是無法想象,仿佛曆史就在我們的眼前一閃而過。
李練達說,曆史真的存在過嗎?我有時候恍惚覺得曆史不曾存在過,就如果一張紙一樣,是被人編纂過的,而那些飄忽的時間左右著一切。
蕭正揚說,咱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你看我也給你帶來了什麼禮物。
蕭正揚說著拿出一塊沒有裝裱過的化石,化石是兩塊蜻蜓化石,是同一塊石頭的兩個剖麵,有手掌那麼大。
蕭正揚說,這就是被命名為“燕都中國蜓”的蜻蜓化石。你看這蜻蜓每一個部位都完美無缺,羽翼清晰,連透明的翅翼中的紋理都清晰可見,整個蜻蜓栩栩如生,活靈活現,那種直升的飛翔像是在提醒看見它的人,我曆經億萬年歲月的擠壓還能展翅飛翔,還能用透明的羽翼飛翔。
李練達說,你這個更有曆史感,比我的那個還要珍貴,你也是留著給將來送給用得著的人吧!這種飛翔的姿態真是太美了,讓我心生飛翔的動力,仿佛在風中的那種自由翱翔。
蕭正揚說,我們那兒出產化石,魚化石太普遍了,鳥化石又太稀少了。我覺得這個蜻蜓飛翔的姿態特別美,送給你,預示著咱們今年都能馬到成功展翅高飛。看來咱們的禮物都有美好的寓意。
李練達說,這個真是美好的寓意,那我可毫不客氣地收下了,我相信咱們倆一定能夠鳥飛魚躍天地寬廣。我們會找到屬於我們自己的飛翔天空,宛若天堂。
李練達拿著蜻蜓化石,在蜻蜓的翅膀上輕輕地撫摸,就像他童年時觸摸他俘獲過的蜻蜓,他一直在想那蜻蜓是怎麼靠這透明的翅膀飛翔的。而現在他撫摸的是曆史,是歲月的沉積,是火山的噴發,是時空的交錯,這是深埋的飛翔,也是李練達的飛翔。
蕭正揚取下掛在牆上的吉他,他極其熟練地彈了一首《德朗的微笑》。
蕭正揚說,二十多天沒彈了,有些生疏,你說吉他也會有想念嗎?
李練達說,沒想到幾天不見你也變成多愁善感的詩人了,出口成章。
蕭正揚說,練達,年前我也是早走了幾天,沒有參加期末考試。聽說這次你那個朋友林嘉輝的弟弟林嘉煌排名第一。你早走就對了,石宇超他們“超光速行動團”又是到處騷擾同學們,弄得到處都是雞犬不寧,他們簡直是變本加厲,很多人都遭到他們的惡意攻擊,他們是狗急跳牆氣急敗壞,遇見看著不順眼的人就是一頓的胖揍,搶錢搶物,動用私刑,簡直是無法無天了。連在級班的學生也遭受到他們的毒打。這個學校讓我感到相當的失望,學校的大大小小校長老師都不出麵管理這件事情,就這樣任他們騷擾下去。我看今年的高考升學率肯定得降到曆史最低點。所幸的是我們都免受其煩,都在騷擾之外,還能安靜地學習安靜地生存。可是那些無辜的農村孩子們呢?他們就注定要成為學校的犧牲品嗎?就注定要成為“超光速行動團”的犧牲品嗎?你看著吧!正月一過,那些人又將卷土重來。他們將再次全麵打擊在外麵住宿的學生,都知道新學期每個人手裏都有些錢。或許他們還會突破農村補習生的範圍,直接騷擾走讀的城市學生,那將是更大的悲劇。看到時候學校怎麼收場吧!這是一個年代悲劇。
李練達說,真是沒法,就沒有人報公安局將他們繩之以法嗎?
蕭正揚說,在這個問題上學校的表現真是差強人意,老校長估計也當不長了。我這次回家聽到很多高二、高三的學生說湯校長的事情,我就覺得學校為什麼不把這些問題都處理好了呢?為什麼讓這樣一個害群之馬當常務校長呢?就因為他是教育局長的同學嗎?裙帶關係的影響力就這麼大嗎?大校長因為前些年曾經創造過百分之百升學率的輝煌業績,是教育界的功臣,現在幾乎是半退休狀態,對很多事情是不聞不問,但是過去的成績不能代表現在,燕都高中1989年的升學率隻有30 %,是燕都高中有史以來最低的一年,功臣也不能老躺在過去的功勞簿上。要是教育局還不懸崖勒馬痛下決心換人,估計在壓縮招生的政策下,燕都高中的升學率還會下降,真令人擔心啊!那樣燕都高中的陽氣就緩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