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時間,婉容安排好起居,從小丫鬟口中套話出來,才知道這個獨立的小院落是尹家大小姐原來的閨閣,平日裏麵安靜少人來。尹昭雪的生母早在七年前就去世了,大夫人和二小姐對三小姐從來都不過問,一年裏都見不了幾回麵,多年前更是因為三小姐得了一種喝人血的怪病而被送到城外的宅邸養病,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什麼病?”風華聽著婉容的敘述,眼睛一亮,還有這種病。
婉容重複道:“喝血症。聽丫鬟說三小姐晚上披頭散發在府內見人就咬,還飲下他們的血。”她起初聽到也覺得不可思議,又從其他人口中探聽到,算是坐實了。
聶風華輕笑出聲,這恐怕不是病是有人故意為之嫁禍給這位已經死去的尹小姐,是尹鶴?還是誰?
“你說是誰幹的?”風華端起杯子,在手中把玩。
婉容思索一下,“尹大人找個借口將尹昭雪送走太簡單了,何必如此麻煩?恐怕是有人見不到尹昭雪攀上丞相這門親事而故意加害,意圖丞相府退婚,尹小姐已經年十九還未出閣已經是老姑娘了。”南平國一般的女子最晚十七就已經出閣了。
“尹蓉蓉二十還未嫁,豈不是更老。”秋醉月一直在邊關,這些年戰功赫赫,尹大人怎麼舍得退婚。
“姐姐未出閣,妹妹就嫁人豈不是很難過。”幾年前蕭府曾經提起婚約,尹大人也有意將女兒嫁出去,可是終因為尹小姐的病給耽誤了。
為了爹爹她也定然是要嫁入丞相府,絕不會讓人從中作梗,她一定要從蕭晙身上查出是什麼樣的證據讓皇帝毫不猶豫下旨殺誅殺。
婉容擔憂道:“小姐嫁入蕭府自然是最方便查出真相,可是一旦嫁入丞相府,小姐的清白。”
聶風華一點都不擔憂此事,她怎麼可能和仇人同床共枕,失去清白之身,“錦繡在配藥,能讓蕭晙同宮裏麵公公一樣的藥。”真相未明之前,蕭晙還有活著的價值,她要找到足夠的證據為父親翻案。
婉容麵上一愣,低笑一聲,“小姐,天色已晚,早些休息。”
聶風華搖搖頭,對著桌台上的燭光有些沒落,“婉容,父親為何早早知道自己會遭此劫難,而不自救呢?”她一直都無法想通,還有尹大人明知道她的身份還敢如此大膽收留她做女兒,不怕東窗事發無後而終嗎?
婉容沒有開口,隻是站在風華身後將她的發髻散開,用篦子一點點梳理著,小姐的頭發又黑又長隻是很少梳女子的發髻,可惜了。
飲完杯中茶,風華淡淡道:“我乏了,你也去休息吧!”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到風華身上,暖而不熱。在軍中多年,風華已經習慣早起。丫鬟見到風華站在院中不免有些驚訝,恐懼,三小姐不會晚上出去喝人血了吧!
長發沒有挽起,因為她不會挽發髻,烏黑的頭發直直垂在身後,配上淡淡的晨光那樣清絕飄逸。
聶風華轉身,對著兩個小丫鬟,懶懶一笑,“很怕我嗎?”她們眼底的恐懼根本無法掩藏。
兩個小丫鬟齊齊搖頭,低頭不敢說話。
“你們下去準備早膳吧!”用過早膳之後她還要出府辦事,沒有閑工夫嚇唬小丫鬟。
婉容梳洗好推開房門,見到站在院子裏麵的聶風華一點都不奇怪,小姐還是不習慣這樣悠閑的生活呢!這個時辰府上的主人都還在休息,丫鬟提前半個時辰起床準備早膳,打掃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