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醉月又靠近她,“太子喜好美色,婉容要當心了。”婉容畢竟是聶風華的婢女,他不忍心這樣的好女子被太子玷染。
聶風華手向後扒開他的手,起步走向婉容,她不能等了,不管如何都不能讓婉容一人在相府,若是被發現,她根本無法脫身。
待走到棋盤前,聶風華沉聲開口,“相爺準備何時將婉容還給本妃。”她的聲音不高,在場幾人卻都聽清了。
蕭晙將手中的黑子扔回盒子裏,起身,笑道:“原來是尹側妃,婉容當日腳受傷暫住相府,多日來本相發現婉容精通六藝甚是聰慧,舍不得她。”其實他更舍不得的是她尹昭雪,他隻恨睿王入宮麵請皇上,不願換她回來,她本該是他的妻子。
風華早就料到蕭晙會如此說,收起笑容,“相爺剛剛娶了本妃的姐姐,現在看中本妃的婢女如何對得起姐姐?”
蕭晙才要開口,尹蓉蓉突然說道:“妹妹,姐姐無才無德不能討得夫君歡心,既然夫君喜歡婉容,還請妹妹割愛。”她若不討好蕭晙,恐怕以後的日子更加的難熬,嫁過去才知道,蕭晙表麵讓溫文爾雅,其實陰狠毒辣,她怕極了。
聶風華深深注視婉容,知曉她太重情義,一定會為了她而繼續冒險,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握住婉容的手,“說好的,不分開。”她現在天天擔憂婉容的處境,已經無暇顧忌其他,連活著的人都保護不好,還談什麼為死去的人洗冤。
婉容跟著聶風華數十載,自然一個眼神便明白,展唇一笑,“婉容說過,一身一世一雙人,怎麼會委屈自己。”在旁人耳中聽來就是這位婉容姑娘懼怕尹側妃的威勢而委屈求全,不由得流露惋惜之意,一個丫鬟的身份怎麼能和丞相的妾侍相比。
婉容對蕭晙盈盈一禮,“婉容謝相爺多日照拂,明日收拾了行禮便回側妃身邊。”留在相府的包袱倒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隻是她臨走之時還有一個地方要去看看。
蕭晙點頭,隱藏在衣袖中手緊握,極力控製情緒,平靜說出一個好字。他果然還是留不住,連她的影子也留不住,鏡花水月曇花一現,他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欣賞便就這樣失去了。
秋醉月上前,牽起她的手,柔聲道:“要入席了。”牽著她便離開了,隻留下一抹清絕的背影給蕭晙。
秋醉月坐在矮幾上,前麵方形長桌上已經擺放好了美酒吃食,聶風華便坐在旁邊,他一直沒有鬆開她的右手,在眾人麵前他對她是極盡寵愛,溫柔嗬護。他向皇帝進言鍾情尹昭雪不願換回,自然要讓外人無話可說。
聶風華無視眾人姿羨的眸光,右手被握住,她隻好用左手拿筷子,吃東西。當年在戰場上,她偷襲敵營時手腕受傷,右手半年不能動,便開始練習左手劍,左手用筷子,如今早已經運用自如。
平日裏麵她似乎是用右手,今日怎麼用左手,才發現他握著她的手不放開,既然忘記了,白皙溫軟的柔夷令他不想放開。
右手得到了自由,聶風華便換回了右手,為睿王夾菜,他想演她陪著演。無視舞娘美麗妖嬈的身姿,舉杯品嚐著太子府的美酒,當真是好酒,酒香甘冽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