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醉雪走到風華身前,擋住七弟的視線,“她受傷了。”她畏懼的神色讓他不忍,出麵解釋。
秋醉月眉頭蹙的更緊,連修細的眉梢都浮上不悅,“我知道。”繞過他,走到風華麵前,抬起她受傷的手,“以後不許再我以外的人麵前撫琴,記住了嗎?”他們二人琴簫齊鳴,般配的礙眼。
風華愣然了片刻,“記下了。”十分乖巧配合。
“側妃琴技出眾,長孫靜佩服。聽聞側妃精通六藝,長孫靜想要討教一二。”長孫靜身上已經披上狐皮大氅,對風華盈盈一禮。實際是發出了挑戰,她是帝都才女,容貌出眾,為何寧王的眼中也是這位尹側妃,寧王從沒有用這樣的目光注視過她。
長孫靜的不甘,風華瞧得真切。
“長孫小姐抬愛,剛剛小姐一舞宛若天人,昭雪自愧不如。”風華在猶豫,勝了長孫靜便能徹底斷了靖安侯招睿王為婿的心思,可同時也加深了寧王對她異樣的情愫。
“尹側妃可會作畫?”長孫靜再進一步,逼迫風華。
風華顰眉,她曾聽聞長孫靜能畫中舞,乃是帝都一絕,無人可及才成為帝都才女。不知畫中舞是如何畫如何舞?
“好。”若她一直拒絕反而被人恥笑,今日她要見識一下何為畫中舞。
長孫靜自信篤篤,吩咐人準備文房四寶。
風華也對下人吩咐了所需的物品,她右手不過小傷,兩手同時用,定然能在一炷香內完成。
四張宣紙固定在架子上,東南西北各放置一支架子,圍城一個六步見方的正方形,長孫靜站在中間,在調製顏料。
風華麵前擺放好了一張一人高,五人並排而寬的畫紙,家丁費了些功夫才找到能支起這麼大一張紙的架子。
眾人驚訝,一炷香的時間能完成這麼大一幅畫嗎?
秋醉月為風華卷起袖子,觸摸到她冰涼的手臂,有些心疼,隻是情緒掩藏的太好,風華不曾察覺。
家丁點燃香爐中的清香,兩人同時執筆。
長孫靜雙手握著四支毛筆,沿著架子舞動,身若流雲,畫筆在宣紙上留下點點色彩。
風華沒有那麼多的多餘的動作,兩手同時在畫紙上描繪,手上的竟有六支毛筆,不同的用處,勾勒出秀眉的山川,動作奇快,快到讓人看不到她是如何下筆,畫布上的圖案已經勾勒出來。
長孫靜作畫在於美,人美,畫美。
風華作畫在於畫工,細致,恢宏。
一炷香的時間,風華先放下手中的筆,端起桌上的一杯熱茶飲下,她的身體是大不如前,僵硬了許多。
瞪了秋醉月一眼,這廝總是給她找麻煩。
在長孫靜也放下畫筆之時,風華抬手端起桌上事先準備的白酒,纖指輕沾酒水灑在畫紙上。
眾人紛紛上前細看,畫技兩人伯仲間,長孫靜起舞作畫更是了得,心中自然更加偏向長孫靜。
“開花了。”
“紙上的花竟然開了。”
此話震驚了眾人,隻見畫麵上一池蓮花竟然開放了,翠綠的荷葉上晶瑩的露珠滴落。
風華在秋醉月耳邊低聲道:“我的寒症好像複發了。”她的臉色慘白,心口發冷。
秋醉月抬手,大掌按在她的後心口,真氣綿綿不斷灌入風華體內,抑製寒氣。她的臉色好了一些,後背依靠著他半邊身子才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