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醉月背對唐琪完全沒有注意到唐琪的神色,一心思完全注視在畫紙上,畫的真好,維妙維肖眉眼的微冷的神態詮釋的很好。
“比畫地圖簡單多了。”聶風華這時候卻一盆冷水潑來,她會作畫完全是因為要畫行軍圖。
秋醉月的笑容完全僵在臉上,抬眼對上風華戲謔的清眸,墨眸再次浮現一絲笑意,“狡辯。”聲音中透著寵溺和無可奈何。
風華沒有在對他說什麼,轉首看向唐琪,“唐軍師,軍中可否有空閑的帳篷讓我住進去?戰事結束我同王爺住在一起終是不方便。”
唐琪有些意外,沒想到聶風華想要單獨居住一個帳篷,一時間沒有回答,而後便感覺到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怒視襲來,沒有對上那道目光,不用想也知道是王爺的目光,王爺不願意他也不能明目張膽的違拗王爺的意思。
幹笑兩聲,“聶公子軍中帳篷沒有空餘下來的,王爺屬下告退了。”唐琪在心中罵自己懦弱膽小,眼睜睜看著王爺執迷不悟,往火坑裏麵跳。
大帳中隻剩下他們兩人,秋醉月不滿的目光刺向風華,咬牙切齒道:“就這樣不願見我。”
“是唐琪不願見我。”聶風華模仿他的口氣道。
秋醉月涼涼道:“誰讓你不願承認自己是女子。”其中頗有賭氣的意味。
“我是女子的事情被眾人知曉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皇帝震怒你不擔憂嗎?”其實她清楚秋醉月真的不擔憂,剛剛立下軍功手握重兵,皇帝再不滿也不敢怒,可是引起皇帝的忌憚不是好事,謹言慎行才能放鬆對方的警惕。
秋醉月繞過桌案,握住風華的手,“關心我的口氣能好點嗎?”說完連帶一記哀怨的眼神投來。
聶風華失笑,冷冷飄來一眼,“佳柔公主關心你的口氣會很好。”真以為她不清楚佳柔公主是誰嗎?賀蘭怡的姐姐賀蘭瑤,東燕第一美人,才色雙絕,絕代佳人。
“唐琪自作主張請她來。”秋醉月沉聲解釋,想到這裏他就頭疼。
看到他一臉不耐煩,眸底深邃幽暗,眉頭緊鎖,極是排斥提起這位公主。
風華識趣,沒有再多言,抽出手,將畫收好,走回睡榻便合衣躺下來,蓋上被子。
秋醉月也沒有再說什麼,為她蓋好被子,悠悠長歎一聲,躺在床上,長夜無眠。
大帳外的吵鬧聲打斷了風華的好眠,左手掌心蓋在額頭上,難過的蹙眉。
“公主你不能進去,王爺還沒有起床。”侍衛無可奈何的聲音響起來。
“本公主要見我皇兄,你們這些奴才也敢攔,找死。”長明公主蠻橫不講理的聲音傳進風華的耳朵裏麵。
騰地坐起來,眼看秋醉月掀開大帳簾子走出帳外,遮住外麵探究的視線。
風華起身梳理好隨意披散的秀發,用一支白玉發簪固定好發髻,整理一下發皺的衣服,昨日是被秋醉月強行帶出客棧的,是以所有的換洗衣物還在客棧中,她隻能等帳外人離開再回一次客棧。
長明公主如何能隨意離開帝都到邊關來,皇帝豈能同意此事,還是她在此一次死性不改偷跑出來。
聽到秋醉月的低斥聲和長明不滿的辯解以及越來越遠的腳步聲,風華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