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譯奇怪了,結婚後他們鬧別扭的時候,會分房睡,可是每次他裝睡不久,她就會偷偷地爬到他的床上輕輕地靠著他的胸膛,然後帶著滿足的笑進入夢鄉,到早上的時候會在他醒來之前離開,睡在自己的房裏,一起吃早餐的時候還會大聲地驕傲地告訴他:“我沒有你也睡得很好的。”而他隻會轉過身一直憋笑。
“沒有,可是總不能讓你睡沙發吧,你的頸椎會受不了的。”
“誰說我要睡沙發了,這床不是很大嗎,再來三個人重量級的胖子也夠用了,所以我們可以都睡床上。”
“你說什麼?”許嘉蘭驚訝地問他。
“我說我們今晚會同床共枕。”宇文譯很高興看到她的驚訝表情。
“可是這……”
“你怕我心懷不軌。”
“不是。”許嘉蘭是怕自己會對他心懷不軌,到時把他生吞活剝了,那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那就好了,我先去洗澡,你先睡吧。”宇文譯很溫柔地說著,許嘉蘭有點恍惚,她覺得這情形太熟悉,是誰跟她說過這就話呢,是誰,在宇文譯進浴室後她一直在思考這問題,可是她越思考,頭就會越痛,最終她放棄了,應該是爸爸有對媽媽說過同樣的話吧,是的,許嘉蘭認為這是夫妻間最自然的對話,可是現在她應該想想今天晚上她要如何睡著啊,她會不會因為和自己心愛的人同床共枕高興地心跳加速一整晚,她要不要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而在宇文譯出浴室之前把自己給打昏這樣她就不會再胡思亂想,就在她還在想辦法的時候,許嘉蘭看到一幅絕美的美男出浴圖,誰說剛出浴的女人最美,她一定要去投訴說那就話的人,不用別人來告訴她,許嘉蘭知道自己的心快跳到口裏來了,“安靜,許嘉蘭,鎮定許嘉蘭。”可是這一次她的自我建設失敗了,當床因為宇文譯的加入而陷下去的時候,許嘉蘭知道她的心已經跳出了口了,但是滾燙的心有在口裏留下痕跡,所以她才會口幹舌燥,沒辦法,許嘉蘭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不停地在心裏說:“我沒看到,我沒看到,我沒看到。”
“許嘉蘭,你很冷嗎?可是現在才九月中旬呢,你會不會是生病了。”宇文譯有點著急地靠近床沿的許嘉蘭,掀開她的被子,在看到她臉上的汗水時,用自己的額頭頂著她的額頭,這時許嘉蘭已經快瘋了,這家夥到底在幹什麼,是在勾引她嗎,才不會呢,孫蕭蕭可比她性感多了,“許嘉蘭,你發燒了。”宇文譯大聲地宣布,“我沒有,我隻是有點認床。”許嘉蘭說出的這個答案倒是讓宇文譯想起了什麼,“這樣好了,我抱著你睡吧。”
“什麼?”許嘉蘭現在的心情豈是“驚訝”二字能說清楚的。
“哦,這個怎麼說呢,你不是喜歡聞薄荷香味嗎。”說著就不顧她的抗拒把她往自己的懷裏拽,許嘉蘭想著,要是睡在他的懷裏的話,她就會胡思亂想到天明了,可是在聽到他有規律的心跳聲,聞著他熟悉的體香時,她漸漸地放鬆了。看著許嘉蘭帶著滿足的笑進入夢鄉,宇文譯心情複雜,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做,她畢竟是楓的女友,可是這次讓他放肆一下吧,他已經有一年多沒有擁著她入睡了,貪戀著她依然甜美的睡顏,他習慣性地吻了下她的菱唇,隻是怎樣也舍不得離開那張曾無數次說過愛他的唇,菲兒,你從來不知道沒有你枕在懷裏的夜裏,我都是無法入眠,可其實我又是那麼的想睡著,想在夢裏抱著你,宇文譯隱忍著眼中的淚,他不想讓眼淚模糊自己的視線,他隻想抓緊時間記住她所有的美好,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不知多久後他的視線開始渙散,但抱著她的雙手卻是緊了又緊……這晚,這間大多時候充當擺設的總裁休息室有著濃濃的家的味道,這是兩顆相愛的心用對彼此的祝福所烘烤出來的。
受生物鍾的影響,許嘉蘭在早上六點的時候就醒了,臉上有著明顯的笑,她昨晚做夢了,夢到宇文譯陪她跳舞,夢到他抱著她睡,她又閉起了眼,想象著自己還在夢中,好像真的有效,她聞到那獨屬於宇文譯的體香,她似乎還摸得到他有點熱的身軀,她還聽得到他有規則的心跳聲,還有她頭頂傳來的他的鼻息,她閉著眼微笑,可是漸漸的她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隨著她手的撫摸,明明他有規則的心跳開始加速,鼻息也越來越重,“許嘉蘭,你在幹什麼?”突然她聽到宇文譯低啞的聲音,她震驚地睜開眼,當看到自己的雙手竟然伸進他的睡袍,放在他赤裸的胸膛時,她驚訝地說不出話,她不是在做夢,“我……我……”她收回自己做怪的手,睜大著有點無措的眼,左躲右閃就是不敢跟他的視線相碰,一下子,安靜了,不管了,趕緊蒙住頭大睡,這樣他就知道我剛才隻是夢遊而已,她真的這樣做了,宇文譯憋著笑,小聲地說:“沒想到你這家夥還會夢遊啊。”輕輕地起床,開始洗漱,昨晚他睡得很熟,在沒有吃安眠藥的情況下,這可都是許嘉蘭的功勞,應該好好地犒賞她,對了就給她做份愛心早餐好了,她不是早就抽時間把他的小廚房填滿了嗎,太久沒下廚了,會不會有點生疏呢,他一邊想著一邊往休息室隔壁走去。
蒙出滿頭大汗的許嘉蘭有點納悶,怎麼會沒有聲音呢,他到哪兒去了,輕手輕腳地爬起床,浴室沒人,辦公室也沒人,出去了嗎,可是她沒聽到開門聲,正在鬱悶的時候聽到廚房有動靜,“宇文譯,沒想到你是深藏不露哦,竟然會下廚呢。”許嘉蘭用無比崇拜的眼光看著他,宇文譯瞥了她一眼,笑了下,沒做聲,“嗯,這樣的他可比平時帥氣多了,看起來有點俗氣的圍裙在他的身上變得很可愛。”許嘉蘭都忘記了自己現在應該躺到床上或者藏在廚房外麵,當她看到宇文譯要去洗菜的時候她馬上阻止了,他那隻受傷的手不能碰到生水。
“我來吧。”
“喂,許嘉蘭,你這個不講衛生的女人,你還沒洗漱吧,快出去。”宇文譯可不想她來搗亂,這家夥到現在還是隻會做煎蛋。
他懷疑再這樣吃下去會變成傻蛋,不過他應該很知足就是了,他們新婚的時候,為了當個好妻子,她可是揚言要變成廚神,可是弄了大半天也就是個破壞王,拿得動的東西,如鍋碗瓢盆,都被她給摔了,拿不動的東西,如廚房就被她給燒了,那驚心動魄的場麵到現在想來都讓他後怕。
“偏不,我就是要幫忙。”她卷起衣袖,發現自己穿的是睡袍,這樣有走光的危險,隻得回去整理好自己,“記得別讓受傷的手碰到水。”沒聽到宇文譯的回答,她回頭再說了一遍,在看到他點頭後進了休息室,宇文譯笑了笑,終於可以專心下廚了,看到穿著睡袍的她總會讓他想起他們新婚時的幸福生活,笑容都沒來的及收,他就聽到許嘉蘭的尖叫加呼救聲。
他急忙地衝進休息室,看到她躺在浴室的地板上。
“哦,宇文譯,你終於來了,快扶我起來。”許嘉蘭看到自己的救星來了,伸出自己的手,她還真是個粗心鬼,在浴室會摔跤,說出去會被笑死。
“有沒有傷到哪兒?”宇文譯心疼地問她,然後溫柔地把她抱起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