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一道家書,莫道歸心重;七言詩句,誰言誌氣高。(2 / 2)

而如果說金陵是江南一顆璀璨的明珠,那鳳凰台,則是金陵最閃耀的明星。立足鳳凰山腰,比鄰長江河畔,千年而不衰。

常人或許不知道,但尚青卻清楚,這座酒樓是江南三大門派之一太一宮的產業。他常年待在藏經閣中,對於江湖各大勢力消息一清二楚。

鳳凰台,是一座酒樓,分前後兩院,樓有五層,高約七丈,往來之客非文人雅士,即江湖豪傑。這日,更是熱鬧非凡。

“師叔,快請坐下,我說了吧不早點尋個位置,根本沒地兒坐。”許資陽占了二樓一張靠窗的桌子,窗外正對長江,江水流淌,百帆爭競,一時風光無限。尚青點了點頭,許資陽雖然話多,但辦事還算比較講究。

“師叔,你看你要吃點什麼?”許資陽一邊說,一邊又道:“我剛聽說了,攬月劍派的夢仙子應太一宮的無情公子之邀,今日便在此長江上比劍。”

夢仙子?尚青聽到這名字猛然想起幾年前遇見的那位美麗的少女李夢柯,應該就是她吧。攬月劍派與太一宮的恩怨糾纏了上千年,雙方傳人常有比劍的傳統,各有勝負。這次也不知誰勝誰負?想到這兒,尚青心中隱隱有些期望攬月劍派能贏。

不過,攬月劍派的攬月劍法雖然窮盡天機之變化,但太一宮的太上忘情劍典也絲毫不差,甚至更冷厲絕情。

在他隨意想想的時刻,許資陽已經點好了幾樣小菜。

“兩位少俠,不知我們同坐一桌方不方便。”

好秀氣的少年,尚青微微有些驚訝。來者是一老一少,老者應該是管家之流,默默跟在少年身後。而那少年身穿黃衫,長相俊美異常,皮膚潔白,兩腮紅潤,若是女兒身怕也傾國傾城。

“請便!”尚青說道。

許資陽卻是嗬嗬笑出了聲,“你是男是女,怎長得這般漂亮?”

這話一出,尚青微微皺眉。那老者更是橫眉冷喝道:“好膽,敢對我家公子無禮!”

那少年擺了擺手,說道:“喬老莫怒!”又朝許資陽說道:“同是一身臭皮囊,少俠何故取笑於我?相逢即是緣法,在下賈寶玉,敢問兩位少俠高姓大名?”

許資陽被他這麼一說,也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小兄弟別誤會,我這人心直口快,往往肚子裏有啥事都不吐不快。”說完,抱拳道:“在下真武教許資陽,這位是我師叔。”

“真武教?”那少年臉露驚異之色,笑道:“原來是聖地高徒,失敬失敬!”他說完,望著尚青,似乎有些懷疑,兩人年紀相仿,這人竟然還是師叔輩。

尚青也施了一禮,道:“真武教尚師道。”

“你們是來觀看夢仙子與無情公子比劍的吧?”賈寶玉問道。

“比劍又有什麼看頭。”許資陽笑道:“不過,如果能見一見江湖三大美人之一的夢仙子也是值當的。”

尚青與賈寶玉一聽,兩人都慧然一笑。

“我猜尚少俠肯定不是為夢仙子而來?”賈寶玉說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怎麼肯定我不為夢仙子而來?”尚青笑問道。

“我師叔是回鄉探親經過此地。”許資陽不等賈寶玉說話,就湊了上來,尚青狠瞪他一眼,許資陽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你們先聊,我下去看看夢仙子來了沒有。”說完,直接從窗口一躍而下,果真是江湖年輕少傑,不走尋常路。

“那真是巧了,賈某我也是來探親,路過此地突然想來見見鳳凰台黃子文的佳作。”賈寶玉說道。

黃子文,尚青笑了笑,一巍兄果然聲名遠播。

“你說的是他的哪篇佳作呀?”尚青也來了興趣。

賈寶玉笑道:“你還不知道呀,前些日子,州試過後,州牧在鳳凰台宴請中舉考生,黃子文作為第一解元,自然在應邀之列。文人嘛,無詩不成宴,於是黃子文就寫下了傳唱四方的佳作。”說到這,賈寶玉眉頭一揚,說道:“我給你念道一遍聽聽!”

“鳳凰台上鳳凰遊,鳳去台空江自流。年年花草埋幽徑,代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莫畏浮雲蔽紅日,迎新革舊風滿樓。”

“好詩,確實是好詩!”尚青說道,心中也有些驚訝。十餘年未見,一巍兄已有如此抱負,欲要迎新革舊,掃蕩乾坤,怪不得周先生如此器重於他。想到這,他微微有些失落,如今文不成武不就,實在有愧周先生,寧先生。

賈寶玉聽尚青這般讚揚,也眉開眼笑,仿佛是在誇自己一般。

這時,窗外一陣喧嘩,隱隱有人在大呼:“夢仙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