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都豐樂酒樓。
“可笑尚師道本是真武教的弟子,竟然卑躬屈膝做大蒙的奴才。”一名黑漢子喝了點小酒,滿臉不忿地朝他夥伴說道。
他那夥伴卻是不以為意,哈哈笑道:“老黑,我看你是嫉妒吧,人家可是金刀駙馬,可不是你口中所說的奴才。”
那黑漢子頓時不樂意了,說道:“我嫉妒什麼,我老黑堂堂大虞中人,還需要去給北方蠻子做什麼金刀駙馬?”
“得了,你就算千百個願意,大蒙公主也看不上你。人家尚師道武功超絕,人稱小劍仙,江湖多少美嬌娘傾心顧盼。那大蒙的三公主能選中他說明也是有眼光之人。”他那夥伴明顯對尚師道比較恭維,反駁道。
“哼,大蒙欺壓我大虞多年,燒殺搶掠,作為大虞中人,就不能當賣國賊!”那黑大漢氣憤填膺的說道。
他那夥伴正準備反駁,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賣國賊?你說這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那黑大漢怒目一睜,道:“黃毛丫……頭……”
話未說完,一把彎刀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喬珠兒冷冷地掃視著這人。
“這位女俠,我家兄弟平時就口無遮攔,今日又多喝了幾杯,還望刀下留情!”那黑漢子夥伴見了連忙求情道,又看向那黑大漢,道:“還不快道歉!”
那黑漢子也是老江湖,見喬珠兒眼中透露出來的冰冷,連忙甕聲道:“是小的該死,您大人大量就當小的剛才所說的話都是放屁。”
喬珠兒微微皺了皺秀眉,“既然知道臭不可聞就管好自己的嘴巴。”
說完,她走出了酒樓。見她離去,那黑大漢也無臉在此停留,趕緊與他那夥伴一起離去。
尚青與大蒙三公主成親,做了大蒙國的金刀駙馬,這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喬珠兒一路北上聽了不知多少。但每一次還是忍不住去教訓那些口無遮攔之人,想到尚青一直沉寂在前朝寧王宮,她心中好不煩悶。
大蒙國的士兵將前朝寧王宮把守的水泄不通,裏麵更是隱藏無數高手,飛隻蒼蠅進去都難,更別說她這麼一位大活人。
“姑娘,算命嗎?”
喬珠兒轉過頭來,看著拉扯住她衣衫的老道士微微皺了皺眉。
這人不修邊幅,眉須雜亂,一身道袍更是沾滿汙垢。腰間掛著三枚黝黑的銅錢,背負一根殘破的竹筒,手持一杆旗幟,上書:一根竹簽知前事,三個銅板問後生。
道士披頭散發,看著喬珠兒裂嘴一笑,露出發黃的牙齒,道:“姑娘,不準不要錢。”
喬珠兒此刻心中煩悶,哪願意聽這老道士胡扯,不願多停留一刻,搖了搖頭匆匆離去。
道士見喬珠兒一副逃離的樣子,也不動怒,哈哈笑道:“一朵鮮花樹下載,年年日日未能開。誰言綻放知何歲,看客命中不到來。”
“陳半仙,你這老鬼還沒有死呀?”
一道稚童般的聲音突然響起,道士先是一驚,又咧嘴笑道:“原來是你這隻老鬆鼠,你竟然肯下山了?”
這也是一位道士,不過看起來比這算命的陳半仙靠譜多了。鶴發童顏,仙風道骨,一身寬鬆的黃色道袍看起來不似凡塵中人。
“老道我警告你陳半仙,別叫我老鬆鼠,否則我可不給你客氣。”這黃袍道士聽了那陳半仙的話,仿佛被踩住尾巴的貓一般,整個人都抓狂了。
“好了好了,你們都鬥了一輩子了,都年過一百的人了還這般小孩氣丟不丟人。”說話的是一位老嫗,盤著道髻,雖然已經年高,但聲音如同少女一般,清脆如風鈴。
兩個老道士聽了,都冷哼一聲,那陳半仙嘀咕道:“扶風子,我可不是怕你,我是看在小玉的份上。”
原來這黃袍道士叫扶風子,若是喬珠兒在這兒,怕是會目瞪口呆。扶風子,號稱江湖上的不死神仙,據說至今足足活了一百二十歲以上。他出身青城劍派,早在七八十年前就已經步入先天,是一位真正的老祖宗。
而那陳半仙和被稱做小玉的老嫗似乎和他是同輩中人,那豈不是說這幾人都是一般年紀。
都是傳說中的老祖宗呀。
這老嫗不是別人,正是天山派的琴魔姥姥鍾神玉,而那陳半仙則是昆吾派的太上長老陳思亮。
“先去禪心宗看看?”琴魔姥姥看了看兩位老道士,陳半仙咧嘴笑道:“禪心宗的老禿驢都死光了,有啥子好看的。”
扶風子冷笑一聲,道:“小玉,我們去禪心宗,讓這位半仙在大街上調戲人家小姑娘。”
陳半仙聽了,又急又氣,罵道:“老鬆鼠,誰調戲人家小姑娘了……”他又朝那琴魔姥姥笑道:“我心中可隻有小玉。”
“小玉,你剛才是沒有看見……”
商都,隨著和親越來越臨近,各種江湖人士紛紛而來。有傳說中的老一輩,也有如日中天的江湖大俠,比如眉山劍派的紫青雙俠。
眉山劍派,傳承悠久,自古以來以劍法稱霸南蜀。而眉山劍派自然不會缺少寶劍,其中最為出名的便是紫青雙劍,一曰青虹,一曰紫霞。這是一對夫妻劍,眉山劍派曆年執掌雙劍的都是夫婦,號稱紫青雙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