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結,今年不結,明年不結,我這輩子就沒想過要結婚,這回你滿意了吧!”一看她的倔勁上來了,我的流氓脾氣就上來了,我火了。
“為什麼不結?”阿寶使勁搖著我的手臂。
“難道兩個人住到一起的目的不是為了結婚,隻是為了在需要的時候互相滿足一下欲望嗎?”她的手指甲都快掐進我的肉裏去了,我厭惡地甩開她的手,仍然不出聲。
“那和禽獸有什麼區別?”看我還不出聲,阿寶發出輕微的啜泣聲。
“你說話呀姓項的!” 她使勁搖著我的身體。
“項冬,要是你還沒準備好,我們可以不必馬上結婚,我們可以過一段時間再說,可是你告訴我,你會娶我的,你告訴我。”阿寶語氣緩和了下來,她希望這樣可以打動她的男人——我。
我沒吭聲,時間一分一秒尷尬地流逝。
“嗚嗚……”阿寶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你會娶我的是嗎?什麼時候都行,隻要你對我說一句話,‘你會娶我’就行。”雖然我閉著眼睛背對著她,我也能感覺得到,此時阿寶一定是眼含淚水可憐巴巴地盯著我的後背。
“睡吧。”我把被子向上拽了拽蓋住了頭。
“你會娶我的是吧,隻要你說一個字,你說‘是’就行。”阿寶再次降低了要求,不要我說一句話而是要我說一個字了。
“項冬,你說話呀,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怎麼了?難道你變……嗚嗚……”阿寶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我知道她想說什麼,但她沒敢說出來,也許她怕一說出來,會變成現實。
她像一頭小倔驢一樣執著而又極其艱難地想要把談話進行下去,隻是她不懂,一個男人如果是鐵了心地要變心,那麼任憑她苦口婆心,任憑她淚如雨下也無濟於事了,因為男人隻心疼他愛的女人的眼淚,而對於那些曾經愛過的、正要放棄的女人的眼淚,隻會增加他對這個女人的厭惡,加快他離開的腳步,這些她都還不懂,因為她還沒經曆過其他男人,因為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一想到這些,我又有些不忍,我殘存的一點良知促使我轉過身伸出手把阿寶拉倒在床上,用被子蓋住了她,倔強的阿寶掙脫我的手,坐了起來,我再次拉倒她,用被子蓋住她,她再次爬起來,反反複複很多次,不知何時她累了,終於順從地躺在了我的懷裏,睡熟了一隻手還緊緊地抓著我的背心,那一夜,我失眠了。
6.冷血的狼
自從那一夜後,阿寶變得小心翼翼,也變得神秘兮兮,每次我下班回家都發現她正在收拾紙筆,好像在寫什麼東西,難道她在寫檢舉材料?控告信?控告我強奸、霸占民女多年,想把我扔進監獄?我這個後悔,當初勾引誰不好,偏偏勾引個中文係的,雖說當初同居是她情願的,但她這筆杆子一歪,我不就真成流氓了?這以後還有哪個花容月貌的肯嫁給我?恍惚記得,這魏寶娟當初在中文係的外號是“小才女”,唉!這文人可不能得罪,她喜歡你,能把你捧上天,她討厭你能把你送進地獄!
清晨,望著餐桌上的“吉祥三寶”我是沒有一點兒胃口,我決定不再沉默。
“魏寶娟,你最近在忙什麼?”當初剛開始談戀愛時我是這麼叫她的,後來同居了情到深處我就叫她“小東西”、叫她“阿寶”,再後來我厭倦了她,就又叫回她“喂飽圈”了,其實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稱呼的改變,往往在一定程度上或多或少反映了這個男人對這個女人愛的變化或程度。
“沒忙什麼,不過是在作垂死掙紮罷了!”她用那樣一對清澈的眸子看著我,有些時候我真的很奇怪,同居三年了,她的眼睛依然清澈純淨,完全找不到一點男歡女愛的影子,人們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想也許是因為她的心真的比我的幹淨的緣故吧。
“你不會是在寫小說吧,把我寫進你的書裏,把我寫成卑鄙無恥下流的流氓,好讓我遺臭萬年吧!我聽說陳世美就是得罪了你們這些文人,才被扣上拋妻棄子,喜新厭舊的惡名,被罵了好幾百年,到現在還沒平反呢!”我憤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