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就去,男人嘛一輩子誰還不犯個錯誤,錯了就改,改了再犯,千錘百煉嘛。”哥哥一邊說著一邊哆哆嗦嗦地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我向他做了個衝的動作後,“砰”地把門關上了,我跳上自己的大床,像個毛驢似的連打了好幾個滾,心想:他媽的,這樣的大床還是自己睡舒服。
清晨,我見到了那個我未來的嫂子,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典型的賢妻良母型。男人不管戀愛的時候女朋友的類型有多豐富多彩,到最後要娶的多半還是這種類型的,因為男人自己也知道,要是娶個舒淇舒大美女那類型的,別說讓她在家看門了,恐怕到時候連家門都得丟了。所以說讓男人喜歡是一碼事,讓男人娶是另一碼事。得到男人的人,不一定得到他的心;得到他的心的,又不一定得到他的人,既沒得到心又沒得到人的,我覺得那是最失敗的女人。當然,我個人還是比較推崇那種靈肉合一的狀態,那種心靈與肉體完美的統一是我最為憧憬的,隻是小東西已走,不知未來的日子裏我還能否達到這種最高境界,唉。
未來的嫂子是山東煙台人,叫王豔,二十四歲,是個小學老師,這工作我喜歡,因為接觸的人員單純,除了老師就是孩子,不容易變壞。總之我和我的父母對哥哥的這個女朋友還是很滿意的,從我爸媽看她的那個眼神我就看出來了,當初我爸我媽就是拿這種眼神看小東西的,隻是現在想想當初算是白看了,最終小東西還是沒能進我們家的門兒。
哥哥在自己屋與嫂子睡在一起的事還是被我媽這猴精的老太太發現了。我就奇怪了,又不是我跟女孩子睡了,我媽這一早上不瞪我哥,老拿眼睛瞪我。趁著我嫂子去廚房的空,我就忍不住問她:“唉,我說偏心的老太太,你今早上老瞪我幹嗎,我又沒摟著姑娘睡覺。”
“你沒睡,你也沒閑著,肯定是你出的餿主意,嫌你哥占著你床,攆你哥和你嫂子住的。”我媽一邊說著還動手掐了我耳朵一下。
“哎,我說你個偏心的老太太,你也不拿尺量一量,看您的心都偏哪去了,小時候就是這樣,我犯錯誤您打我,我哥犯錯誤您還打我,您總說是我出的餿主意,您有證據嗎您?您也太偏心了您?”我無限委屈地說。
“好了,別說了。”我爸看到我嫂子端盤子出來了,使勁瞪了我一眼。
我看到未來的嫂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我估計她肯定是聽到了我們剛才的談話。
也許是因為我們這是小城市的緣故吧,過年的氣氛格外濃,雖然家家戶戶都住樓房,但仍然要買對聯貼福字,掛紅燈籠。你看一到三十晚上,家家戶戶的門上都貼著吉祥的對聯和大大的福字,家家的陽台上都掛著喜慶的紅燈籠和中國結,遠遠望去,是一片紅色的海洋,洋溢著過年的喜慶。
說實話,我一向對過年是無所謂的態度,我既不像有些女人那樣討厭過年,害怕過了一年就多條皺紋多根白發,也不像那些小孩子那樣盼望過年,過了一年又可以撈到好多壓歲錢。對於我過不過年無所謂,壓歲錢沒我的份,多條皺紋又死不了,隻是今年的我似乎很討厭過年,甚至很懼怕過年,因為我是孤家寡人,那個我最牽掛的人不在我的身邊,外麵的熱鬧非凡與喜氣洋洋越發反襯了我內心的孤獨與寂寞,外麵節日的氣氛越濃,我越思念小東西,外麵的人們臉上的笑容越燦爛,我越失落。想一想,去年的這個時候她還滿臉幸福地依偎在我的身旁看春晚,而今年的春晚不知她的身旁會有誰?
不管我喜不喜歡過年,三十夜還是如期而至,看著爸爸有媽媽陪伴,哥哥有嫂子相伴,他們老兩口默契、小兩口甜蜜,我再也待不下去了,我放下手中的餃子,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聽著外麵劈裏啪啦的鞭炮聲,看著空中偶爾閃過的煙花,我備感孤獨,我想小東西,我拚命地想她,隻是空有一腔思念卻無處投遞。
百無聊賴中我打開電腦上網瀏覽網頁,看著看著,突然想起曾經看過小東西在網上寫日誌,雖然當時她用手遮擋著,但我還是看到了名字。於是我在網上試著搜了一下,還真的在新浪上搜到了“誰能一輩子單純的BLOG”。我大喜過望,我驚奇地發現在那個著名的門戶網站上,她的博客留言超過幾千條,看了作者的簡介,讓我心碎不已,看來真的是她,她給自己起的名字竟然是:啞巴阿寶。想起了她曾經對我說,世界上最可憐的人是啞巴,因為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能說,而她的網名一直用的是阿寶,我的心陡然沉了下去,迫不及待地點開第一章,隻見前言部分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