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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大吃一驚,一陣急促有力地敲門聲響過之後,推門而進的竟是厲秀蘭。她身體粗壯和敲門聲很相配,但這是鴻業集團,她的猝然來訪不能不讓人吃驚,尤其是夏露。
和呂凡夙願已償之後,夏露心中甜蜜伴著悲涼。說甜蜜是她和呂凡情愛有加,每周在一起的僅有一天過的有滋有味。夏露采購,呂凡上灶。沒想到,呂凡的烹飪倒有些造詣。做起菜來鹹淡可口,味香俱全。夏露願意吃甜食,呂凡每頓都會有個拔絲類的上桌。當他把這盤菜放到夏露麵前,夏露看著那菜的嬌嫩的色澤,還沒動筷心中就升起了一種蜜糖一樣的感覺。但除了這一天之外,她必需孤身獨影麵對集團繁忙的業務和漫漫長夜的相思。
可今天,她除了那絲揮之不去的悲涼之外,麵對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厲秀蘭,她從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慌亂。
不能不慌亂哪,這是她凡哥的正室!
可是這正室並不是找她,見到夏露她隻問道:“你們老板呢?”
原來是找智得昌!夏露馬上鎮靜下來說:“在裏間,你稍等!”然後,她抓起電話準備聯係智得昌。可厲秀蘭好像沒聽著一樣,推門而進、昂然走進裏間。
智得昌在辦公室裏,他正從那落地長窗裏得意地看著如潮的人流。隻從水晶宮門前發現兩個屍體,那裏的生意就一落千丈。而他這裏,幾乎又恢複了往日的繁榮。聽到門響,他返身看到突然走進的厲秀蘭,智得昌也是一陣驚愕,這是她第一次來到他的辦公室。厲秀蘭今天穿著一套紫色的西服,一雙平跟的皮鞋。不過,這雙鞋的鞋底可能打上了鐵掌。她踏在大理石地麵的聲音,發著連續的脆響。厲秀蘭平常也不施脂粉,一頭燙卷的頭發,簡單地梳了梳。眉眼之間含著少許怒氣,開口聲音就很大。她沒等智得昌招呼,率先問道:“智老板看什麼?不認識嗬?”
智得昌立即臉上換上笑容:“怎麼能不認識呢?你突然駕臨,不是感到奇怪嗎?趕緊、坐、坐,什麼風把弟妹刮來的?”
厲秀蘭應聲坐到沙發上,先抬眼打量了一下這間豪華而寬大的辦公室,然後對著智得昌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想問問你和我們家呂凡做的什麼買賣?這幾個月怎麼了?賠了、還是賺了?連個動靜都沒有,什麼意思?”
厲秀蘭一番話問的智得昌是莫名其妙,但他稍做思索,馬上又猜到了怎麼回事。但智得昌畢竟是智得昌,他將厲秀蘭的話彈了回去:“弟妹有什麼話直說,你一轉彎我就弄不懂了。”
“轉什麼彎,我那有你們那些彎。我今天早晨問呂凡,他還不承認。那你們到底有沒有這事嗬?到現在我也沒見到你們的話嗬!”厲秀蘭到是直來直去。
智得昌明白了,夏露曾和他說過,她到呂凡家的過程。智得昌當初是讚成夏露的作法,可這幾個月,智得昌還真就沒別的意思,他就是忘了。叫明月山莊和水晶宮的事鬧得他挺分神,呂凡這邊暫時還沒有什麼事,他就將這場事淡忘了。但他無論如何沒想到,厲秀蘭能打上門來。“這個女人!”智得昌聽了厲秀蘭的質問,心中暗笑。
“這幾個月才結賬,我正準備叫夏露給你送去,你來正好,我叫財會給你結賬。”智得昌說。
看智得昌承認了這回事,而且馬上能拿到錢,厲秀蘭的臉上由陰轉晴。她笑了,她說:“大哥有時說說你這個兄弟,現在做買賣也不丟人,撒謊幹什麼?”
“弟妹,這事你還不懂嗎?他是國家公務員,公務員是不準經商的。你不但不能問,還要替他保密。我們這都是從小長大的哥們,決不會出問題。”智得昌說的很鄭重。
厲秀蘭真問了呂凡,但她問的輕描淡寫:“這麼樣,這幾個月買賣沒掙著錢哪?”
呂凡回答的也是輕描淡寫:“那來什麼買賣?正事還顧不上呢?”
水晶宮門前一個殺人案,春江市公安局從他呂凡局長往下到每一個民警,現在是幾乎24小時全天候運轉。呂凡回家是換件衣服,因此,他聽了厲秀蘭的嘮叨也沒當回事。扔下一句話,就轉身走了。他走了,厲秀蘭可想的很多,那個智得昌的秘書說的很清楚,以後還有的。怎麼拿來一萬就再也沒有消息了?厲秀蘭越想越不高興,呂凡不是個做生意的。這買賣都掌握在智得昌的手中,還不都叫他貪了!厲秀蘭在家中是越想越坐不住,她就打車來到了新世紀。
沒想到,智得昌比她預想的要爽快的多。看到智得昌命人給她拿來的鈔票,厲秀蘭嘴角頂出了笑容,完全不是進門的模樣。
“那大哥,我走了!”厲秀蘭高興地往外走,智得昌起身相送。
“走好!弟妹。”
走到外間,厲秀蘭看夏露還坐在哪兒。她試著剛才的態度也不太合適,就和夏露搭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