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這裏有一條小巷,穿了過去,也能抄近路去到祥和大街。於是招呼其他三人,跟著他走。沈寧笑著跟上,回頭望了一下秋歌,見她點了點頭,便放心地跟著去了。
就快要走出巷子了,沈餘宏經過巷口的一個小攤,瞥了一眼那擺攤的婦人,認出了她,這不是那天賣白菜的夫人嗎?怎麼改賣包子?
那婦人正和旁邊一個婦女正興奮第說著什麼,沒有看見他。
“那天啊,竟然有個公子叫我菜市那邊賣白菜啊,還給了我五兩銀子呢……我也覺得奇怪啊,白菜也被扔了……不信?你看啊……那那,這就是那五兩銀子了”,斷斷續續的聲音傳進沈餘宏耳朵,他轉頭看見那婦人舉起的閃亮的銀子,眼神暗了暗,原來是這樣啊,我還奇怪怎麼會那麼巧呢。
沒有說什麼,沈餘宏帶著沈寧往祥和大街走去,給她買了不少東西。沈寧一路都很高興,心遂所願,當然高興了,雖然讓二哥躺了幾天,可是稚嫩如她,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手段還是太稚嫩了啊,她想要以後要少一些這樣的魯莽魯莽,這一次,就先欠著二哥的了。她想著,甜甜對沈餘宏笑,指著那個小攤說:“二哥,我還要那個…………”
入了夜,沈華善的書房,沈則敬和沈餘宏來見沈華善。
“躺了幾天,可完全好了?以後入口須謹慎才是。”沈華善捋一捋自己的長須,對端坐著的沈餘宏問道。這個是自己疼愛的孫子,自從沈餘憲這個嫡長孫外地任職後,這個嫡次孫就一直陪著他,知道他壞了肚子,自然少不了多關心幾句。
“謝祖父關心,已經沒事了,老虎都打得死。”沈餘宏逗趣回道,這一下,三人都有些笑意。沈華善看了一眼隨伺的小廝,後者會意地退了出後,這才道:“說吧,這麼晚了還來找我有何事?”
沈餘宏旋即正色道:“孫兒此來,是有事情稟報祖父、父親。”
於是,他把自己無意之中撞見五皇子助人,又巧合的聽見有人說起此事,前因過程一一說了,總覺得這些似乎太過巧合了,他溜出府也是臨時起意,走到北道巷也是不知不覺,怎麼就遇到了那樣的事情?難道說,有人在監視沈家?要是真是五皇子設的局,他有什麼用意?
他把自己的疑惑對祖父和父親說,然後等待他們的回答。
稍一沉吟,倒是沈則敬先說話了:“想來也無他,無非是想你進五皇子了,這麼看來,五皇子是想要拉攏咱家了。”
沈華善點點頭,補充說了幾句:“現在情勢未明,太子體弱,諸皇子各有本事,三省六部哪個官員沒有一兩個子侄在皇子府曆職?戶部尚書鄭濮存的幼子好像就是在二皇子府任中舍人一職,五皇子想你進他府,這也說明不了什麼。”
想了一想又吩咐道:“不過為了這樣一件小事,就要行設局之事,此非正道,我看你也不用進五皇子府任職累資曆了,就留在府中,專心準備兩年後的春闈吧。”
沈餘宏點頭稱是,祖父孫三人又說了說家中別的事,同敘天倫。沈則敬見天色也不早了,便拉著沈餘宏退了出去,私底下又叮囑了他幾句,讓他近來安分些,別總是想著出去,雲雲。
青竹居,今晚又輪到秋歌守夜了。沈寧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月光從窗外灑進來,這樣靜謐柔和的夜,像是怎樣都看不夠,沈寧不舍得睡。千古月照人,千古月尚在,可是她沈寧,內裏卻是變了,世事玄妙,或許也隻有此明月才能見證一二了。
見沈寧還沒有合眼,秋歌張羅著往傍邊的小塌鋪上被鋪,準備陪沈寧說一小會話。這小塌是前幾天沈寧吩咐柳媽支上的,也吩咐此後守夜的丫鬟就睡這上了,不用再蜷睡在腳踏上了,丫鬟自是歡喜不已,秋歌也是,心想姑娘越發體恤了,跟著這樣的主子真是輕鬆很多,卻總覺得姑娘似乎有些什麼不一樣了。
“秋歌,明日你再讓你堂哥幫我打聽一件事吧,至於他的去處,我自有安排,讓他先安心待在後門,不要著急。”沈寧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招來秋歌小聲吩咐道,秋歌點點頭。
那個伯祖,也應該從思過處走出來了。
沉沉睡意襲來,沈寧這樣想。
2014年終盤點,開啟榮譽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