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葉昭明動了!
他身如薄霧輕煙,無聲無息,殘影閃現,飄忽不定,瞬間貼近金鬼劉春;他揮劍疾刺,淡紅劍身陡然大亮,紅光大盛,劍氣如虹。
此時,葉昭明人劍合一,風馳電掣;他隻想快,再快,更快的前刺。
瞬間的愣神後,映入眼瞼的是一抹亮麗的火紅色,劉春根本來不及反再做反應,便被葉昭明一劍穿心。
對於這一劍能不能刺中劉春,哪怕沒有十成把握,葉昭明也有八九層信心。因為這是他處心積慮的一劍:跟劉春談話,引起他的注意,再突然用他母親的聲音搖其心神,創造利於出手的機會。
一劍得手,葉昭明並無喜意。並非他有對勝負已然看淡,或是有悲喜不露於色的涵養,而是刺鋒入肉的感覺不對:劉春的身體就像早已腐爛的臭肉,一點活人應具備的彈性都沒有!
“能說能動,活蹦亂跳的人身上的肉怎麼會是腐肉?這不科學!”
若是有人如此說的話,葉昭明隻能抱憾,“對不起,科學已死,有事請燒紙!”
在他的記憶中,浩陽山莊的莊主、當今天下絕世劍客之一、如今的便宜老爸葉非凡曾說過這麼一句話:凡是敵人,不管它表現得多麼不可思議,多麼不可想象,隻要它還在動,你就繼續砍,直到它不能動彈,你再去研究它為什麼如此奇怪!
十天前,因為他不重視這句話,差點被一個斬首後腦袋還會飛行突擊的黑鬼眾咬斷脖子。所以,此時時刻,在感覺不對後,葉昭明立刻控製附在流火劍上的真氣爆發,在劉春心髒處炸出個窟窿;而後右腕外拉掃,想將劉春攔腰斬斷。
可惜,他的打算沒有得逞,因為回過神來的劉春已經做出反應。
“移形換影!”劉春低喝,身體陡然震動,似扭曲的鬼影,由實化虛,向後疾退,後移三步;同時,他長袖抖動,十指飛彈,十把飛鏢電射而出,其中九把刺向葉昭明,一把射向倒在神像邊的唐興海。
射向葉昭明的自然是為了阻他一阻,劉春沒那麼蠢,會以為九把飛鏢就能反敗為勝;至於射向唐興海的那一隻,則是一個試探,看葉昭明是否在乎唐興海的小命。
葉昭明手中寶劍隨飛而動,烈焰劍法中的一式星火密布使出,劍尖輕顫,瞬間一分為九,如點點星火,將九隻迎麵而來的飛鏢擊落。
當……,九聲輕響合而為一,九玫飛鏢向下掉落。本來可以趁勢追擊的葉昭明卻向後疾退,輕風流雲步忽左忽右,帶著重重幻影,讓人難辨真偽,並快速追上射向唐興海的那玫飛鏢,將其擊落。
葉昭明已經用行動表明,他很在乎唐興海的死活。
為救唐興海,葉昭明後背空門大露。如此一來,劉春自然當仁不讓,一記幽冥鬼手拍出。
他形如鬼魅魍魎,邪氣凜然,卻氣息不穩;似乎心口的創傷雖然沒要了他的小命,對他卻也影響頗大,讓他速度變慢不少。絲絲腥臭難聞、惡意盈滿的黑煙從他手中冒出,凝聚成狀若惡鬼的尖刺利爪;同時,他袖口輕抖,一玫回旋鏢發著輕微咻咻破空聲再次射向唐興海。
劉春的飛鏢向來無聲無息,這一枚卻一反常態,好似怕葉昭明注意不到似的;自然,這不是他大失水準,而是在擾亂葉昭明心神:飛鏢在前,幽冥鬼手在後,人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此時看似已經拚盡全力我速度卻不快,在他擊落飛鏢後還有幾分把握避開我的幽冥鬼手。按照他們劍俠的虛偽性格,必然會選擇擊落飛鏢救人。那時,就是這小子的死期!”劉春心想,故意放緩速度的他表示已經看到葉昭明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