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該遭瘟的妖孽,怎麼不死個幹淨!”他心裏不斷詛咒那些四處為害的妖邪孽畜:若非它們血洗餘關鎮大小官員七十六口,府尹馮大人也不會宣布全府戒嚴,自己的生意自不會一落千丈,入不敷出。
“掌櫃的,看玉!”在他唉聲歎氣之時,葉昭明走進店內大聲喊道。
他的語氣中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慢,似乎生來便是如此,高人一等,目無餘子,別人都要矮他一截。然而他這種不禮貌的傲慢聲音在胖掌櫃聽來卻猶如仙音天籟,心中頓時生起一念:生意來了!
“年紀輕輕,行動浮誇,說明閱曆淺薄;衣著不凡,神態驕傲,說明非富即貴,如此人物,簡而言之,可謂肥羊!”胖掌櫃心想,肥胖的臉上堆起如彌勒佛般的笑容,並以跟他肥大身材完全不符的速度閃到葉昭明身邊,低頭哈腰道,“公子,您有何吩咐?”
“把那些龍啊鳳啊龜啊麒麟什麼的都拿出來給本少看看!”葉昭明不耐煩說著。
隨後,他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低語,“哪來的小賊,竟敢偷本少的東西。哼,若非本少略有不便,非要讓他馮慶真吃不了兜著走!”
聲音雖小,卻恬到好處的被胖掌櫃恰聽到耳裏。
“乖乖,這位小爺到底什麼來頭,竟敢直呼府尹大人名諱!”胖掌櫃心中一緊,他雙眼餘光迅速掃過葉昭明與聶玉宏,發現他們的服飾看起來雖然簡單,但料子卻都價值不菲,不像是裝模作樣的人物,更何況那種從容不迫的氣度與高人等的神態已經完全說明他們的身份絕不簡單。
“應該是私自出玩的貴人子弟,若把這位小爺侍候好了,還怕沒銀子賺。”胖掌櫃心中大喜。
“不過為防萬一,還是試他一試。”胖掌櫃如此想著,頓時苦了臉道,“少爺,這龍、鳳、玄武、麒麟都是犯忌諱東西,本店哪有啊!”
“少來這套,你當本少是第一次來?”葉昭明指著胖掌櫃腦門怒斥,完全一幅紈絝惡霸的嘴臉,“你們萬寶齋每年出手的類似東西還少了?敢跟我耍心眼,信不信本少現在就砸了你這破店?”
還在皓陽山莊時,葉昭明便已已得知萬寶齋是幾百年老字號,後台很硬,整個大燕全境都有它們的分店,更是與江湖、朝廷和宗派都有關聯。而所謂忌諱,不過是朝廷的規矩,他才不相信萬寶齋會乖乖遵守。
“原來是熟客,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該罰!刻罰!”見葉昭完全懂行,胖掌櫃心中大定,頓時似真似假的扇了自己個耳光,連連拱手賠不是,“少爺,您稍等,小的這就給您安排!”
說完,他轉過身,諂媚的臉色頓時變得凶厲,音量瞬間調到最大,“賴三,你死哪去啦?整天就知道偷奸耍滑,懶惰不堪,是不是皮癢了?還不快快滾過來給我看店!”
說完,他又轉身,低頭哈腰引路,“少爺,您這邊請!”
走進後院,入了客房,葉昭明抿了口嬌俏侍女奉上的清澈淡雅、餘香繚繞、一看便知由不可多得的珍品茶葉泡成的茶水,然後眉頭一皺,便將茶杯放到一邊,不再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