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爺爺說過，國之大事，唯祀與戎。那個祭台，外立四柱，代表四時四令，四象四方；台下妖魔鬼怪朝拜‘冥皇’，便是要開府建衙，創立冥國。祭台下鎮壓的蛟龍屬火，是前朝龍氣。以其為祭，承天效法，奪人之運，成就冥龍，其國必與生人為敵，不死不休，絕不能讓它們得逞！”葉玉瑩斬釘截鐵的說著，就想立刻衝出去。
她雖然為鬼六年，然精神與聶玉瑤連通，在其影響下卻始終以人自居，當然會站在人族立場考慮。
“等等！”葉昭明伸手將她拉住，“這裏是樹妖的法域吧，惡鬼不在陰世稱尊，怎可能在此地建國稱皇？再說，你看那些鬼卒兵甲，樣式雖然變化很大，可還是能看出是前朝模樣，也就是說它們是那位焚城血祭的將軍司徒元部下。可你看看，鬼卒隻有上百位，登基之時，司徒元不可能就帶這麼點人吧？”
“雖然奇怪，可那個祭台代表的意義絕對沒錯，我們得破壞它。”聶玉瑩態度堅決。
“我沒說不動手，不過要等等，看它們到底搞什麼！”葉昭明說著，腦中各種念頭不斷閃現，模模糊糊的有了些法。
“要等到什麼時候？”聶玉瑩皺眉，神態很是焦急。
“等到它們祭祀為止！”葉昭明回答，止住聶玉瑩要說的話，“你想想，曆史上從來沒有妖魔鬼怪開府建衙，成立統治秩序的記載，對不對？”
葉玉瑩想了想，點頭稱是。
“也就是說，這是開天辟地的頭一遭，對不對？”葉昭明又問。
聶玉瑩再點頭。
“先賢創立人道，具體如何，因時光久遠，典籍散失，我等不得而知。可從流傳下來的隻言片語來看，其過程絕不是一片坦途，期間的流血犧牲、失敗次數多不勝數。而從人道中發現展出人道龍氣，國運龍氣，又是不知經曆多少時光，有過多少挫折，又有多少英雄豪傑為之獻身。如今司徒元才成鬼多少年，就算它是前朝將軍，能接觸到某些隱密，有此作為參考，可有句話叫人鬼殊途，它再天才，也不可能區區兩百多年就能立起鬼道！”
“葉大哥的意思是它在做試驗？”聶玉瑩若有所思。
“對！”葉昭明點頭，神情有些激動。
葉昭明十分好奇，據他所知，哪怕隻是大妖，都有縱橫天下的大威能，更何況其上還有妖王妖聖，據說能出入青冥，翻江倒海，捉星拿月，長生不朽。
如此威能，人族先賢創立的人道到底有何力量，居然能虎口拔牙，在如此大能手中劃出一塊地盤供人休生養息而不被滅族。
現今看來，司徒冥既然敢拿前朝龍氣來試驗，想必定有不少發現。雖然人鬼途，人道鬼道必有分別，可相似的地方相信也不會少，若能窺得部分奧秘，葉昭明相信自己絕對受用無窮。
“太冒險了，萬一他成功了怎麼辦？”聶玉瑩不同意他的想法。
“若有成功的把握，司徒元豈會在樹妖法域中舉行儀式？”祖竅中蓮子急速運算，葉昭明的思路越發清晰，“你想想，它曾是將天下鬧得天翻地覆的惡鬼，天下眾人必會對其重重防範，豈會沒人監視？它若出行，聲勢必然驚天動地，鬧得人盡皆知，怎麼可能無聲無息的來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