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到底是誰在說話?”
白袍青年等人,紛紛激發了自己的元靈寄器,目光炯炯地在人群中掃來掃去,隻是他們的目光隻管在明顯修為高出旁人一截的那幾個人身邊打轉,絲毫沒有留心旁人的意思。
白袍青年一連問了幾聲,都不見那個說話的再出聲,他用掃了一樣身邊地一個同伴,隻見那名同伴臉色慘淡地向他點了點。
白袍青年心中一驚,臉色越發難看了幾分,於是趕緊色厲內荏地厲聲喝道:“朋友,明人不做暗事,既然你說了剛才的話,那就大大方方地站出來,我天峽術城的陸定昆,也不是仗勢欺人之徒,隻要能說出我們兄弟的不是來,就算日後我家老祖宗責難起來,我姓陸的也肯定要為你說句公道話。怎麼樣,朋友,你還不出來嗎?”
“陸定昆?他是陸定昆,是那個和咱們東孚術城相隔最近的天峽術城的,那個陸定昆嗎?”
“對,沒錯,就是他!我曾經在陸家的商鋪裏見過他,哎喲,那陸家可不是等閑之輩,他們陸家已經在天峽術城傳承了近三百年,根基深厚,他們家現在當家的老祖宗,陸天德已經是生澤六層的中階修士了,據說再過十年,他就可以順利地晉級為生澤高階修士了。”
“生澤六層?天哪,那他豈不是可以開始製作二品上階的符籙了?二品上階,二品上階哪,我這輩子見過的最高品階的符籙,不過才是二品下階,就算它是二品下階中威力最小的‘聚水符’,我打工的那家符籙店的老板,也把它當成寶貝供著。”
“可不是嘛,這次東孚法會的主講人之一,就有這位陸天德陸大修士,聽說這位陸大修士護短成性,別說這次他的子孫占理,就是不占理,他也會強出頭維護一二的,這回兒,剛才說話的人要倒黴了。”
且不說旁人如何議論紛紛,單說白袍青年陸定昆,見自己抬出祖父來之後,此人還是一言不發,不由地稍稍地鬆了口氣。
“媽的,沒想到東孚這個小地方,也會有這樣的高手,我們陸家秘傳的幻方移音符,竟然被他看穿了!”陸定昆心中恨恨地想道。
原來,剛才那個陰險聲音並不是旁人發出來,而是陸定昆的跟班之一,利用陸家秘傳的幻方移音符,將自己的聲音掩飾改變之後,故此從人群中發出來,為的就是要煽動情緒,讓成老爺子陷入絕境。
本來,今天陸定昆的確有拿離精火石來此換東西的意思,可是那個賊心忽起的人馬不知別人,正是他陸大少爺。豐兒聰明懂事,自知爺爺的壽數無多,一直想設法幫著爺爺延年益壽,結果,他到底是年幼無知,在和陸定昆交談的時候,輕易泄露出了他們成家藏有“玄冰雪根”的事情。
那段“玄冰雪根”乃是成老爺子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收集來的,為的是日後,若是子孫出息,他們也可借助此物順利晉升到生澤境界,用子孫可能飛黃騰達的機緣,來換自己風燭殘年的幾年壽命,成老爺子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陸定昆知道成家藏了這等寶貝,頓時貪念大熾,他暗中和自己的幾個狐朋狗友商量,定下計策,先是將豐兒哄走,而後暗中下手偷襲了他,在陸定昆想來這樣一個溫潤四層都未突破的毛頭小子,還能跑得出他的手掌心。
哪成想,豐兒雖然年幼,卻是成老爺子苦心栽培的接班人,本領著實不凡,竟然硬是在陸定昆等人手裏支撐了片刻,掙紮著向爺爺發出了求救信號,把成老爺子引了過來。
陸定昆一計不成,又生二計,幹脆這回兒親自出馬,當麵栽贓陷害,他仗著自己修為勝過成老爺子一籌,先是假裝發怒用寒氣麻痹了大家的感知,其後又用了一道五鬼挪移符,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自己懷中的三塊離精火石,弄到了豐兒的兜囊裏,這才搞得成老爺子啞口無言,徹底陷入了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