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央的控製法陣,由九道旗幡組成,同時在地上設有一副周天羅盤,九道旗幡就懸浮在羅盤之上,永不跌落,並按照天幹地支,四時節氣,自行運轉。
周天羅盤和下麵的“三足金烏錮火大陣”息息相關,大陣下麵的任何情況都會放映在羅盤上,一旁監督者隻要發現羅盤不對,施法震動上麵懸浮的九宮旗幡,就能讓羅盤複原如初,調理順當。
可是現在,周天羅盤的模樣卻駭人之極。原本一片火紅的羅盤,此刻竟然摻雜近了許多妖異的紫紅色,羅盤上的諸天星鬥,泰半已經挪移了本位,更為吊詭的是,任憑站在法陣一旁,拚命施法的幾位少東家如何催動,那原本作為控製之器的九宮旗幡,就是毫無響應,依舊按照自己原先的軌道,悠哉遊哉地慢慢地移動著。
“族長,這、這怎麼辦啊?再這樣下去整個三足金烏錮火大陣就要完全崩潰!”
“是啊,族長,現在咱們坊中的生意已經全停了,要是這樣持續下去,咱們可是要給客人們賠錢的啊。
“族長,怎麼辦、怎麼辦……”
天工坊主眉頭緊鎖,身邊人一陣陣的叫喊聲擾的他一陣陣的心煩意亂,他怎麼會知道該怎麼辦?他們天工坊開立百餘年,從來就沒有到過這樣的怪事情,這一時間,叫他能有什麼辦法?
不過,天工坊主畢竟久經風浪,稍微盤算了一會兒,就毅然決然地說道:“去祠堂,開堂祭祖!”
霎時間,整個密室安靜下來,所有的天工坊高層,也就是他們天工樓家的這些頭麵人物們,一個個麵容古怪,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肯吱聲。
“你們哪……”天工坊主氣的重重地一跺腳:“你們也不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顧及著各家各房的那點小利益!不錯,啟動元堂,重開密道,咱們每家每房,供奉的那塊‘無極佩’就要折損一甲子的元氣,對於咱們日後的煉器修行都有妨礙,可是要是萬一‘三足金烏錮火大陣’出了紕漏,我們樓家的根基就全毀了,你們還上那裏吸取如此精純的火係靈氣,給‘無極佩’補充元氣?到那個時候,咱們才是真真正正地吃了大虧,你們到底明不明白!”
天工坊主的這頓雷焰火炮,並不好用,這些各門各戶的當家人,雖然讓他說得磨磨嘰嘰的,但就是沒有一個肯挪動腳步的。
“好了,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今天的‘無極佩’我這一房出三塊!”天工坊主雖然氣的兩眼發黑,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和這些不長進的族人慪氣的時候,當機立斷,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爹,這麼行?”
“啊,爹這不行啊。”
“老祖宗,這、這、這……”
天工坊主這一支的全都臉色大變,紛紛出口想要阻攔,結果……
“住口!”天工坊主勃然大怒,就聽屋中嗡鳴一聲,一個五彩靈燈似的元靈寄器驀然在其頭頂浮現出來,但見金光耀眼,靈氣若沸,那一霎間散發出來的強大靈壓,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了窒息之感。
“你們還想說什麼?”天工坊主的目光淩厲之極,他在麵前族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尤其是其中幾個和他年紀相仿的老者,這些老者不由自主地打了寒戰,連忙應聲道:“沒什麼要說的了,沒什麼要說的了,我們同意,同意。”
這幾個老家夥一開牙,剩下的這些人也紛紛答應起來,很快,圍堵在密室中的人群散去了,隻留下驟然蒼老了許多的天工坊主,和他那幾個憤憤不平的兒孫們。
“爹,五叔、七叔和九叔他們擺明了就是欺負人!”天工坊主的四兒子,也就是前去給天工坊主報信的年輕人的父親,火氣最大,直接就嚷嚷開了:“爹,您老也不想想,那‘無極佩’對咱們樓家人有多大妙處,咱們雖然是長房,可一共才有五塊‘無極佩’啊。這樣一來,這樣一來……”說著說著,這位兒子都挺大的大老爺們,竟然要有抹眼淚的架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