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叔……馮一花的心裏突然一跳,一股熱血頓時湧了上來。沒錯,作為元老級人物的鍾叔,很早以前便是“罪民”影部的高層之一,之所以會去東孚,也隻是內部鬥爭的結果,鍾叔的能力毋庸置疑,所以他當年的暗語從來沒有撤銷過……
“他、他說到底是為了什麼來的嗎?”心情激蕩間,馮一花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嗓音已經變得沙啞難聽。
“花大姐……”年輕的夥計嚇了一跳,他從未想過一向都是談笑風生,精明幹練的馮一花竟然也會發出這樣的聲音:“沒、沒說什麼,花大姐您知道咱們的規矩,人家不說咱們是不能問的……”
“是,你說的。”馮一花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壓下了心中的激蕩:“好了,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另外,別忘了通知咱們今天值班師傅,就說我選擇是那枚翡翠九環玉鳳釵。”
“好的,我這就通知邢師傅去,花大姐你……你小心。”說罷,年輕的夥計便再度翻轉了房門後的錦囊,粉紅霞光散去,屋中的一切又恢複了正常。
馮一花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靜靜地喝了幾口,待自己的情緒徹底平靜之後,她指訣一掐,古樸寶鏡閃現而出,一層代表土遁之術的土黃色光華彌漫而下,將馮一花的身子徹底裹定,繼而沒入到了一旁的牆壁之中。
福運樓看似薄薄的牆壁,在土遁之術發動之後,卻顯示出了難以想象的深厚,馮一花駕馭著土遁之術,小心翼翼地穿行在一個個術法禁製之間,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才周身一鬆,落入到一個由巨大青石組成的青石甬道中。
甬道中漆黑一團,馮一花頭頂微微閃爍的古樸寶鏡才是這裏唯一的光源。這條甬道其實位於福運樓的地底深處,福運樓的牆壁中布置了極厲害的土係法術,不是像馮一花這樣深明要旨的行家裏手,就隻會被牆壁中的土係法術活活困死。
這樣的布置並不算過分,因為福運樓經營的珠寶首飾大多都是價值連城之物,有些甚至有輔助修行的妙用,商家為求平安,布置下如此厲害的術法,隻能說明人家財大氣粗,基本上沒有人會疑心到這樣布置其實另有目的。
馮一花在青石甬道中快步疾行,很快她就來到一處地麵印刻有精密法陣的凹牆處,那麵凹牆上懸掛著一層淡淡如同流水似的東西,在馮一花的術法操控之下,那層水幕迅速顯現出了清晰的圖像。
那是一間,比剛才馮一花所在的丁字十三號房明顯上了一個檔次的包廂,裏麵的陳設簡單大氣,一個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坐在座位上,心不在焉地喝著手中的茶水,他的眼睛時不時地就向房門附近瞟上一眼。
“生手?”經驗豐富的馮一花,一眼就看出年輕人不是一個經過嚴格訓練的情報人員,一個合格地情報人員,是不會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輕易流露出自己的心事的,否則他的性命便很可能會因為這種無意識地流露而終結掉。
“他為什麼會選這麼一個人?難道他身邊已經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了,非要啟用這些生手不成?”出於某些考慮,“罪民”內部通緝鍾叔的消息,對於馮一花是嚴密封鎖的,以至於這個精明幹練的女孩,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生前遭受到了怎樣的磨難。
稍微考慮了一下,馮一花啟動了腳下的短程傳送法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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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字七號房中,楊昆焦躁地又看了房門一眼,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相見的這個叫“婉霞”的女孩會這麼長時間都不來見他,難道她生病了?或者是她暫時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