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稀疏的枝葉,零落地散落在地麵上,草葉上猶自未消的露珠,折射著這來之不易的晨光,整個山穀中一片寂靜,生機盎然。
幽靜的山穀中,馮一花靜靜地坐在一潭猶如碧玉一般的潭水旁,愣愣地一語不發,她在整理思路,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就像過山車一樣,忽起忽落,令人難以捉摸。
半個月前,金佑山莫名其妙地醋意大發,和前來送信的楊昆打了一場,被人家打了個落花流水,昏死了過去。
等他醒過來之後,立刻前往通報了他的父親,本來馮一花已經坐好,和金五長老攤牌的準備,可萬沒想到,傳來的不是令她回到總部的密令,而是一紙將金佑山調回去了命令,金佑山受傷的事情,竟然連提都不提了。
這太不符合金五長老的行事風格了,一定是在總部發生了什麼事情,馮一花敏銳地意識到了總部的變化。經過一番打探,傳來令馮一花做夢都沒想到的事情,在商量如何處理她和楊昆的會議上,竟然是林四長老挺身而出,為她解圍,更離奇得死,已經百年未曾敢於過罪民日常運行的嚴仲昆,竟然通過水鏡之術插了話!
雖說老爺子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但是從金佑山被調走的事情看,老爺子還是對金長老的勢力做出了限製,聽說這些日子,金長老一直借著閉關修行的說辭,閉門謝客,極少外出。
馮一花意識到這是將鍾叔拚死送來的消息傳遞出去的最好時機,於是她便親自回了總部一趟,將這份消息麵陳給了長老會,據說長老會接到這份消息後,深感震驚,一直閉門磋商,研究對策,時至今日,也沒有給出一個說法來。
“嘩啦、嘩啦”馮一花,無聊地撥弄的潭水,將寂靜的水潭弄起了陣陣漣漪。就在這時,忽聽山穀盡頭的石壁中,,猛地傳出一陣奇異的聲響,那聲音如鳴似樂,令人心曠神怡,隻願陶醉其中,再不願意清醒過來。
“成了?”馮一花的美目中閃過了一絲驚愕之色,隻見她手訣微微一掐,一股和緩的微風席卷而來,輕輕地攏住了她的身體,帶著她向發出奇異聲響的地方飄飛過去。
馮一花飛行甚快,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已經來到發出異響的地方。那是一間石洞,洞口處有無數青色巨石堆疊,從外形上看,應該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術法作用的結果。
馮一花輕輕地落在距離石洞,十幾步遠的地方,悄然而立,靜靜地等待著什麼,在此期間,那悅耳異響一直未斷,反而越發高亢起來,到了最後簡直如同龍吟鳳鳴,恢宏滂沱,似乎要將這個天地都拜服在它的妙音之下似的。
“砰”的一聲悶響,石洞口處的青色巨石四散崩飛,從裏麵走出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千裏迢迢從東孚術城趕到襲霞術城送信的楊昆。
楊昆剛一出洞,就看見亭亭玉立的馮一花,滿麵含笑地站在那裏,悄聲說道:“楊兄弟,果然好本事,沒想到短短七日之內,就掌握了‘鳳鳴符’煉製方法,真真是一花所不及也。”
那楊昆一見馮一花說話,頓時把臉一紅,他可是知道這位鍾叔的愛女,馮一花馮大小姐有何等的實力,馮一花選修的職業同樣是符籙師。
作為“罪民”組織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馮一花的製符能力,可不是楊昆這樣半路出家的野路子符籙師所能比擬了的。
按照符籙界的慣例,符籙師一般隻能越級煉製,比自己修為高上一層的符籙,譬如溫潤九層的符籙師最多能煉製的,就是二品下階的符籙,而生澤八層境界的修士,除非他成功進階到生澤九層,否則的話,他煉製三品下階符籙的成功率,就會微乎其微,有了一百道符籙中連一道成功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