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端藥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罪民襲霞分部的首領馮一花,眼下的馮一花裝束大變,隻見她短衣襟小打扮,一副店小二的裝束,若是不知道誰能想到,這位平平無奇的店小二,竟然就是大名鼎鼎地春花樓的老鴇“花媽媽”呢?
“薛伯伯,我來了,您到底有什麼事情?為什麼要動用這種緊急聯絡方式呢?”馮一花放下端著藥碗,麵色凝重的說道。
薛老掌櫃從開始買“白附子”起,以及進入這個不起眼的小客棧,其實都是馮一花和他在二十多年前,就商量好的,卻一次都未用過的緊急聯絡方式。
馮一花身邊養著一種叫“彩蘭蝶”的低階靈獸,這種蝶類靈獸,沒有任何攻擊性,隻是身子五彩斑斕,因為終年食用花蜜的關係,這種蝶類靈獸周身始終環繞著一股淡淡的花香,若是長期把玩這種蝶類靈獸,就可以讓主人身上也沾染上這種淡淡的誘人遐思的花香味兒。
因為蝶類靈獸的這種特性,所以雲海九州各個術城的青樓女子們,都愛豢養一隻蝶類靈獸,期望自己能在接待客人時更具優勢。
因為這層關係,所以沒有人能夠注意馮一花所養的這頭蝶類靈獸,竟然是一頭極為稀少的“彩蘭蝶”。
這種“彩蘭蝶”出自雲海西北邊陲,嗅覺極其敏銳,尤其是它食用的一種主要食物的氣味,與薛老掌櫃命令店小二熬煮的“白附子”極為相近,三兩白附子煮下去,氣味擴散極遠,以至於十五裏之外的在春花樓的彩蘭蝶有了反應。
彩蘭蝶一有反應,設在其身上的禁製立刻引起了馮一花的注意。馮一花隨即返回春花樓自己的房間,一見彩蘭蝶亂飛亂撞,頓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於是,馮一花立刻行動起來,趕到了和薛老掌櫃早就約定好的,這間客棧裏,她先是將準備端藥進去的店小二打昏,而後施法改變了店小二的記憶,並利用自己的一道秘傳符籙,給周圍人以極為隱晦的神識幹擾,讓他們忽略甚至根本不注意,路過的這個店小二是不是這個小店的夥計。
這個方法是馮一花和薛老掌櫃,花費了是三年時間才敲定下來,耗費了絕大的心力,可是為了能夠保證萬無一失,卻隻能使用一次,薛老掌櫃今天到底因為什麼事情,非要動用這個秘密聯絡方式呢?
“一花,你認識的那個楊昆,楊小哥兒今日突然闖到了我這裏,說他發現咱們襲霞術城的寒玄蝠已經嚴重脫銷!”
“什麼!”
馮一花聞言臉色驟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隻見她用已經發生變化的嗓音追問道:“薛伯伯,你說什麼?咱們襲霞的寒玄蝠脫銷了!”
響鼓不用重錘,精明如馮一花這般,立刻就明白了薛老掌櫃的話裏麵的意思,是誰知道寒玄蝠和玄靈蜥有類似能力的?又是誰會在這個時候,大肆購買並沒有什麼太大用處的寒玄蝠?
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也同時知道此時的罪民總部,說得直白一點,現在購買寒玄蝠恐怕都是金五長老的親信,他們這麼做無非是要給馮一花個難堪,雖然暗殺計劃未必會因此受到多大影響,但是讓馮一花灰頭土臉,成為眾人譏諷的對象,卻是金五長老那一撥人很想看的事情。
“這群混蛋!”馮一花氣的臉色鐵青,要是平日金五長老的親信在此胡作非為,想要找她的麻煩,她或許也就強忍下來了,可是現在那些像蒼蠅一樣的監察司的人,就在襲霞術城,而且就在他們想要盜取地圖玉簡的襲霞城主府中。
金五長老的那幫親信不能說沒有能力,但是比起馮一花他們一直戰鬥在敵人心髒部分的一線人員來說,無論是反應,還是應變能力都要差了一籌。而這次來的監察司眾人,可都是那裏麵的精英人物,說得難聽一點,沾上毛就都是猴子了。
到時候,金五長老手下的那幫混蛋,也跟著瞎湊熱鬧,往襲霞城主府一鬧,隻怕想不驚動,監察司都不可能,要是因為這個盜不出玉簡來,他們該怎麼辦?
馮一花站起身來,在房間裏雙眉緊鎖,來回踱步,挖空心思考慮補救之策。
“一花,要不這樣,我們馬上通知三長老他們,讓他們命令這些家夥撤退回去?實在不幸,就點齊咱們襲霞的人馬,先把這些家夥製服了再說?”薛老掌櫃也是深知此事的凶險,於是便將自己這段時間想出來的主意告訴了馮一花。